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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這邊還未理出頭緒,現在卻亂上加亂。不知江原已經與淮水幫會合,還是被梁王水軍救走?此時我手邊沒有兵力,如果被江原或梁王知道了趙葑的身份,怕是不會輕易放他活著離開。
耳邊很快傳來趙葑勻稱的呼吸聲,我輕輕走過去,把已經晾乾的外衣蓋在他身上。默默看著他略顯稚嫩的臉龐,覺得自己是如此卑鄙。就算能暫且救了他又怎樣?我將來還是要親手將他和他的國家推向絕路,將他對我的感情踏得粉碎。
這一夜,我就這樣坐到天亮。中間趙葑醒過幾次,察覺到我在眼前,立刻又假裝熟睡。
清晨島上盤旋著許多覓食的海鳥,我用石子擊下一隻,烤熟了放在他面前。搖醒他道:“三弟,天亮了。”
趙葑茫然起身,眼睛還紅腫著,隨口叫了一聲:“二哥!”
我見他精力已全部恢復,不由微笑著摸摸他:“吃吧。”
趙葑這才記起昨晚的事,把頭偏向一邊。我把串了海鳥的樹枝硬塞進他手中,肅然道:“你還想不想回南越?如果你想隨二哥留在這裡,一起為魏國效力,那我十分歡迎。”
趙葑狠狠撕下一口肉,嚼了幾下,忽然啞聲道:“賣國賊。”
我正眺望著海面,聞言心中一顫,卻假裝沒有聽到。
趙葑邊吃邊流淚,話聲模糊得幾乎叫人聽不清:“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樣不忠不孝的二哥!”
我看著他,笑得有些苦澀:“你最好記得。”多少年前,我曾向他解釋忠孝二字的含義,沒想到他記住了,我卻要放下。
見我視線轉來,趙葑又大聲道:“你這樣對得起趙氏皇族的列位祖先麼?”
我淡淡道:“對不起又如何?你殺了我麼?”
“我……”趙葑咬住下唇,“反正我不會再認你,我也要回去告訴二嫂,叫她別再等你!”
我輕輕轉身:“三弟,見到儀真,替我說聲抱歉。”
趙葑不看我,但過了一會,還是點了下頭。
我指著海中道:“有船來了。”心裡慶幸,倒不像梁王的戰船。
趙葑一驚,急忙站起來。
只見那船張滿了風帆,行得很快,不久已經能看清船頭的人影,為首的正是曾有過數面之緣的齊謹。一年不見,他裝束愈發浪蕩,這次連發髻都沒挽,頭髮披在腦後,被海風吹得四處亂飛。船未靠岸,他已經發出笑聲:“凌兄弟,別來無恙啊?”
我拱手:“齊當家越來越威風了。”
齊謹笑道:“過獎過獎,還是比不得凌兄弟。幸好當日齊某眼神一流,看得出您氣度非凡,如今咱們可又要重新見禮了。”說著船頭靠岸,齊謹立刻晃晃蕩蕩地下船,來到我面前恭然行禮道,“淮水幫齊謹見過越王殿下,迎接來遲,望您多多恕罪。”
我一笑:“齊當家,你我相識已久,不用再演了罷。”
齊謹搖頭:“不可不可,今非昔比,豈可怠慢?”他眼角一斜,看到趙葑,“這位小兄弟是——”
我立刻道:“這是我的一名屬下。”
齊謹上上下下把趙葑看了一遍,拍手笑道:“齊某知道了,這就是越王殿下拼命救走的南越刺客!”說著嘖嘖感嘆,“看上去也是儀態出眾,不亞於越王殿下。”
趙葑神情一緊,本能地向我靠了一步。我乾笑:“齊當家,既然知道,何必明知故問。想必太子殿下已經跟你碰過面了罷?”
齊謹搖著破扇笑道:“越王殿下妙算如神,請上船再敘。”
我拉著趙葑進了船艙,見到艙內情形不覺微愣,江原、江容竟然都在。江原正把一隻腳翹在桌上,手中端著茶盞,表情難辨喜怒,看到我進來也沒動。我注意到江原臉上多了道擦傷,這讓他整個人坐在那裡時平添了幾分匪氣。心裡忽然覺得好笑,這人似乎有天生見風使舵的能力,走到哪裡都能與周圍融合一氣。
江原卻說話了:“你笑什麼?扔下我不管,去救這個南越刺客,現在還不是靠我來救?”
我面無表情地伸手道:“拿來。”
“什麼?”
“兵符和敕令。”我哼道,“我看你是自己跑去包藏這個了,不然我為何找不到你?” 我說著找位置坐下,又看一眼江容,“說罷,梁王府那邊怎樣了?薛司馬等人有沒有損傷?”
江原眉毛一挑:“越王殿下不須擔心,他們都安全,兵符我已妥善保管,很快就會帶人把敕令傳遍梁王軍中。梁王那邊的事先靠後,倒是這個刺客是何來歷,你需要先對我講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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