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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不出援軍、不出糧,遲早要與百姓發生衝突,必然先失人心。如此看來,還是分兵援救夷陵能緩解燃眉之急,不知羅厲有無這個魄力?”
江原哼道:“那也只能緩解一時,一旦他們不能將魏軍徹底打退,還會再次重演。你我以逸待勞,只等蜀中定下大局,便可毫無後顧之憂了——不過你去見江陵郡守,果真有把握他不會背後出兵?”
我點頭:“於景庭重民勝過重國,本來便對南越朝廷近來的指令不太滿意。我以保全江陵百姓為條件,他是聰明人,不必點透便該知道違背承諾的後果,城破人亡的後果他不會願意看到。”
江原懷疑地打量我:“單憑一句話,字據都沒有立,你究竟對他有多信任?”
我笑:“如你所見。”不等江原出言譏諷,拉起他道,“去城頭上看看。”
從夏初一直到秋風乍起,對魏軍來說,這是一段最安逸的日子。而對越軍而言,卻顯然不是。
城外流民越來越多,甚至與駐守軍隊發生了搶糧事件。經過尚遠捷的強烈主張,以及馮栩謹慎的贊同,羅厲終於同意派出部分兵力前往夷陵,並且拿出部分存糧分給襄陽城外的百姓,總算及時制止了軍隊與百姓持續發生衝突,挽回了些許民心。
謝廣行在江州製造的新船陸續下水,增強了魏軍實力,隨著程廣等人不斷取得戰果,分往夷陵的軍隊逐漸增多,令襄陽援軍無法抽身返回,堅守襄陽城的軍隊剩下八萬。另一方面,江德直接指揮的大軍壓迫建康,再加上霍信已為援弋陽損失上萬兵力,令趙謄倍感壓力,自不肯放下游兵力西上增援。主要針對江夏的軍隊拖住宋師承,江陵也以魏軍在對岸逼近為名宣佈固守,反倒襄陽成為除建康外兵力最強的城池。
羅厲馮栩情知朝廷無暇他顧,只有謀求自救。整個夏季,藉助江水氾濫,向魏軍發起猛攻。魏軍水軍無法抗衡,於是將防線主要排於江岸,擺開密集防守的戰陣,旨在嚴防越軍登岸。而相對擅長水戰的箕豹軍,奉命奪船鑿船。越軍本來更擅長守城戰與水戰,無奈水戰找不到敵手,卻只遇到箕豹軍的暗中破壞;過去多年由我培養起來的騎兵與精銳步兵,也因為戰場被逼至江岸而施展不開手腳。而魏軍本來擅長進攻,驟然與越軍攻守位置互換,居然嚴絲合縫毫無破綻,這一切都使越軍頭疼不已。
秋季本是收糧之日,荊襄百姓卻發現幾乎無糧可收,小股的流寇經常神出鬼沒,驅趕收割的百姓,掠奪他們家中存糧。襄陽城不得不再次開倉放糧,平息民間怨氣。
眼看冬日將至,魏軍的糧草與冬衣也開始緊缺,只靠朝廷運糧已嫌不夠,不得不開始就地徵糧。我和江原商議一下,暫且用收買方式屯糧。與此同時,魏軍在南陽趕造的一批小型戰船已經下水,只等秋水回落,便搶登對岸。
三月之後,經過數場艱難的殊死戰鬥,堅固的襄陽城終於完全呈現在魏軍眼前。魏軍以與越軍各損數萬兵力的代價,將五萬越軍全部逼入城中。又一月,襄陽通向外界的通道盡數被截斷,真正變作孤城。
陸穎再次出使,勸說城內歸降,乘機與楊少昔取得聯絡。當天夜裡,城中火光忽起,大半糧草化為灰燼。另一名潛伏城內的魏軍細作冒死出城,將楊少昔的絕命血書帶給江原。
江原看了血書很久,沒有說話。我拿過血書,在所有將領中傳閱一遍,嘴角堅定地迸出一句話:“今夜子時,猛攻襄陽!”
只為攻取襄陽一城,已經付出了太多代價,也許預料到會長期作戰,真正置身其中,複雜的滋味卻遠非幾句話可以概述。城內的越軍或許在日益渺茫的希望和越來越近的恐懼中度過,城外的魏軍又何嘗不覺得前路絕望?所有人身心俱疲之下,誰能撐到最後?
攻城開始,又是沖天的金鼓之聲,只是喊殺已經不如過去激烈。魏軍一個個在登城中跌落,越軍在一簇簇箭雨中倒下,總令人想起當初的函谷之戰。
江原走到我身後,眼中又重新射出懾人的光,微微笑道:“凌悅,你知道我突然在想什麼?我在想,再過多少天才能坐上你坐過的地方,走一走你走過的路?”
“你等不及了?”
“有點。”
我眯起眼睛:“照現在的形勢,恐怕還要等很久。”
江原哼了一聲:“我沒料到羅厲這樣的繡花統帥,居然可以撐這麼久!聽說他又被射了一箭,居然還沒躺倒,整天站在城牆上坐鎮指揮!”
我皺眉:“照這樣的攻勢來看,損失慘重的是我們。”
江原冷冷道:“這只是開始,先借助猛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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