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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果然立刻結成戰陣,各持兵器向我們擊來。
每一個戰陣當先兩人都手持盾牌護住隊友,其後五人都緊握長矛挑刺衝來的魏軍,一旦魏軍落馬,陣中又會奔出兩名持刀士兵近身斫砍。一人死傷,身後立刻有人補充空位保證陣型不亂,相互間配合十分默契。然而這次他們的防線並未像過去那樣迅速合攏,衝入陣中的箕豹軍固然不得不面對這些小陣的糾纏,緊隨在後面的魏軍大軍卻依舊不斷從缺口湧入,令這些小陣開始有腹背受敵之虞。
我一聲令下,撥轉馬頭率箕豹軍回頭衝殺,揮舞起長矟向著附近越軍擊去。血肉飛濺中,裂縫再度擴大,又很快被湧入的魏軍填滿,越軍兩翼見狀拼命向中間合攏,想要阻止大批魏軍衝入陣中的努力卻越來越徒勞。有些越軍小陣開始反被大量魏軍包圍,以寡擊多的局面逐漸反轉過來。陣外鼓聲一變,告之越軍已調整戰術向後方收攏,我立刻指揮箕豹軍邊向兩翼散開,邊不斷推進戰線前移。
敵退我進,正是乘勝追擊的大好時機。我忽然看到後退的越軍中,有名獨眼將軍正在不少護衛的簇擁下逐漸向後退去,馬上不假思索地向他衝去。裴潛見狀,也拍馬跟來,為我擋開半路刺來的長矛。
那名將軍很快有所察覺,企圖迅速逃離,我大喝一聲,間不容髮之際將手中長矟向他擲去,那人坐騎立刻中矟倒地,自己則被摔下馬來。我脫開馬蹬,隨之騰空而起,幾乎與他一同落地,左手從馬上拔出長矟,右手卻早已拔劍在手,點在他的喉頭。那將軍掙扎著將頭一抬,立刻感到喉頭劍尖的寒意,頃刻面如死灰。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道:“楊將軍,勞煩帶我去找霍信。”
楊湛半晌說不出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我對裴潛勾勾手,示意將他綁在馬背上。楊湛身邊的護衛與士兵們早看得呆住,誰也沒想到上前來救他,我與裴潛便這樣一左一右押著他向越軍後方走去。
時值黃昏,天色開始黯淡下來,越軍正與大批魏軍糾纏,在混亂之中無暇他顧。我帶著數百箕豹軍很快繞到了霍信所在的行轅,霍信身邊也不過只有幾百人護衛,我在楊湛身上刺了一劍,他吃疼大叫,意識到命還在我手中,立刻又閉嘴。我冷笑道:“為何不叫?最好把霍信叫來。我記得當日曆陽受辱,楊將軍也在旁邊幸災樂禍,你說我該不該也讓你嚐嚐滋味?”楊湛臉色大變。
我手中長劍一揮,削開了他的鎧甲,接著又連揮數下。楊湛手腳被縛,只能眼睜睜看著身上衣物分崩離析,有的地方還不慎被我刺出血來。他顧不上被人恥笑,連連求饒。我冷冷在馬臀上狠踢一腳,楊湛在箕豹軍的大聲嘲笑中赤條條被載向霍信行轅。
果然,很快霍信便得到訊息,一臉慌張地帶人趕來。瞧他那副模樣,簡直不像個坐鎮中軍的統帥。我知道他此刻不會跟我衝突,便也擺出悠閒的神情,笑道:“霍將軍別來無恙?”
霍信在離我遠遠的地方停住,抱拳道:“多承殿下掛念。霍某在此代楊將軍謝殿下容情。”
我微笑:“何足掛齒。如今魏軍兵臨建康,不日便可破城而入,我想請霍將軍借一步說話,不知你意下如何?”
霍信肅然道:“不知殿下此舉事前有無向皇上明言?”我微微一怔,他接著道,“既然沒有,恕霍某不能答應。我知殿□後設有埋伏,不如原路請回,我們戰場上刀劍說話罷。”他不等我回答即調轉馬頭,很快中軍行轅拔旗而起,迅速向城池方向退卻。
裴潛詫異:“他憑什麼認定我們有埋伏?這裡是越軍後方,他若有埋伏還更可信些。這霍信看上去好像故意避開我們一樣。”
我笑笑:“只有一種解釋,他果真有最終投奔魏國的心思,但怕與我接觸後反而引起趙謄懷疑,於是故意迴避。”
裴潛靈機一動道:“那我們何不散佈訊息,說霍信預備投靠我國,既動搖南越軍心,又促使霍信早作決定?”
我搖頭:“霍信實力不可小覷,如果他真有歸降心思,我們反而要替他隱瞞,否則趙謄必然會先下手為強。而且越人自己也知道南越戰敗在即,不宜再作攻心之舉,如果得知本國最有實力的將領之一也要投敵,只怕反激起他們死志。今天既已知霍信態度,不如回去後派密諜暗中試探再作打算。”
再度進入雙方交戰的主戰場,見越軍已亂,完全憑著一時意氣勉力支撐,在魏軍逼近下節節敗退。箕豹軍蹈陣之時,越軍料不到後方會有魏軍衝入,更是章法全無。我們執長矟一路衝殺,很快穿過交戰的軍隊,身後是飛濺的鮮血和累累傷兵,幾乎沒有遇到太過猛烈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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