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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兵依言傳達,不久霍信果然與親信數人乘快艇向我們所在的海船而來。眼看將至大船下,蕭忌乘船將他迎住,高聲道:“霍將軍,末將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相迎!”
或許感覺氣氛有異,霍信慢慢抱拳道:“蕭將軍昔日在霍某帳下為將,我未曾虧待;如今你早降魏國,霍某卻要請蕭將軍多多眷顧了。”
蕭忌笑道:“不敢當,霍將軍珠玉在前,蕭某隻是效仿而已。不過這次霍將軍著實令人大吃一驚,居然會為護持南越君主血戰到底,真是叫在下敬佩。”
霍信大吃一驚:“蕭將軍何出此言!霍某一心向魏,若非我擔當內應,趙謄如何被魏軍發現蹤跡。”
蕭忌反譏道:“難道霍將軍是說,太子殿下與越王殿下的軍隊都是廢物,殲滅趙謄全是你一人功勞?”
霍信神色微沉:“當然不是此意!我手中有魏帝密信,韓王殿下親自向我許諾接納。我現在要見太子殿下,蕭將軍不必在此多費唇舌。”
蕭忌右手舉劍,冷冷喝道:“韓王違反軍令,已無權過問軍事!你以為你當年親自指揮射殺周將軍,後又禁錮越王殿下,折損魏國那麼多精心培養的少年殺手,太子殿下還能容許你苟活於世?霍將軍,在下自會帶領你麾下軍隊為魏國效力,你還是等著青史留名罷!”他說著揮劍前指,“放箭!”
我有生以來從未看過這麼多的箭射向同一人,漫天的羽箭暴雨般傾瀉而下,幾乎找不到躲避的間隙。霍信的身上很快插滿羽箭,好像一隻血紅的箭垛,直直倒向船中,僵硬的臉上寫滿了恐懼震驚與不甘。這個一生狡猾,始終只為自己盤算的南越大將,終於在滿心的不情願中“為國捐軀”。
蕭忌緩緩放下劍,宣佈道:“南越大將霍信,寧死不降,力戰身死。”他彷彿也被這情景刺激,沒再看霍信一眼,便命將那艘小船拖近,也不管船中其餘幾人死活,一起勾連在船後,隨魏軍船隊駛向海岸。
江原吐出一口氣,轉頭看我:“如此結束霍信,這是我想到的方式。”
我眼眶一熱:“母親要多堅忍,才能承受住父親如此離世的打擊。如今同樣的一幕在霍信身上重演,也算聊以告慰父親亡靈。”我說著,回頭再看夕陽下波光流動的海面,從這裡望去,海中央平靜如昔,好像不曾有過任何驚心動魄的時刻。
上岸之後,箕豹軍很快傳來尋到趙謄及幾名官員的訊息,只是無論如何都沒有發現劉敏的蹤跡。那美麗的女子長眠在茫茫深海之下,從此我再也尋不到她溫暖的身影。
趙謄被帶到我們面前時,還有一絲氣息尚存。江原拉著我站在他面前,冷冷道:“看來龍王也不願收留陛下這樣的昏君,註定要我來親自送你上路。傳我教令,將趙謄梟首示眾,屍體拋諸荒野,惡行張榜於南越各個州郡!”趙謄混沌的雙目驟然緊縮,然後逐漸渙散空洞。
一名箕豹軍探了探趙謄鼻息:“稟報殿下,趙謄氣絕!”
我全身微微一顫,忽然再也沒有氣力站穩。
天海相接處,殘陽似血,正在一點一點往下沉。還是那片山河,只是故國終於煙消雲散。
第百一八章 風雲且住
回建康的路上,我忽然發起了高燒,江原快馬加鞭將我送回城中給憑潮診治,熱度還是持續數日,到最後竟然意識模糊起來。直至八九天之後,症狀才終於有消退跡象。便聽裴潛說江原果真將趙謄梟首示於皇宮門前,歷數了他弒君篡位、任用小人、搜刮百姓的種種劣跡。他還把江進停職,當眾斬首了其帳下數名主要將領,向建康百姓展示了平息混亂的決心。
裴潛繪聲繪色地繼續向我敘述:“你猜為何太子殿下這麼堅決?原來還有許多建康百姓不識你樣貌,韓王打著你的旗號在建康搶掠時,被誤認為是你,可是他偏偏與太子殿下形貌相似。結果這次太子親自去民間安撫,被懷恨在心的幾個百姓吐了口水,罵他道貌岸然,做了壞事又來假裝仁慈,還罵他不知廉恥,以男色委身魏國太子——”他說著驚覺不妙,支吾道,“那個,我只是轉述,都怪那些百姓不明真相……”
我半靠在墊高的枕上,伸手摸亂他的頭髮:“嗯,我知道了。還有什麼訊息?”
裴潛點頭:“你知道莫泫吧?他自斷一腕,表示永不鑄劍了。”
我微微驚訝:“莫泫自斷手腕?”
裴潛撇撇嘴,解釋道:“他好像認為鑄造兵器首先要認清立場,莫衍則覺得劍師只要造出最精良的兵器,不用管為誰所用,兩人因此生出矛盾。而且莫泫成名早,莫衍又好勝心強,覺得兩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