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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躺在花束中的兩個少女,老者表情黯然,為她們的命運感到惋惜,只是眼前的少女太倔強了,沒有給他一個機會說明自己真實的意願,不然現在她們應該已經遠離青樓,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了。
想到這裡,老者更加傷神,乾澀的眼中也有些溼潤起來。
那位穿白色衣衫的女孩,她削尖的下巴以及靈動的眉眼,讓他想起了他最寵愛的小女兒,如果她現在還活著,也應該和她一般大的年紀,正是嬌豔動人的時候,卻都這樣香消玉殞!
淚,不受控制,隨著思緒悄然滑落。
“大人,您……”侍從看到老者臉頰上的淚珠,有些驚詫,這是跟從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如此動情。
侍從的話將老者的思緒拉回,伸手擦了把老淚,眼神望向江面遠處,長舒一口氣,像是命令又像是自言自語地呢喃著:“竹筏可以下水了,讓她們乾淨地離開吧!人世太過險惡,她們不適合這個世界,就讓她們安靜地離開吧!”
十幾年後再次的感傷,將他的意志摧垮,思念愛女之情,比之往昔更深一籌。瞬間功夫,感覺他竟然一下子又老了許多。
當眼前再也看不到竹筏的影子,老者才帶著侍從黯然離開。
清晨,天剛微微亮,一層薄霧籠罩著整個世界,給人一種虛幻縹緲的感覺。這時,江邊淺灘處,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襲白影從水中鑽了出來,艱難地爬向岸邊,可能吸入大量江水的緣故,靠在一處土丘旁繼續著劇烈的咳嗽,長長的頭髮凌亂地溼漉漉地貼在臉上、身上,給清晨肅靜的空間增添了一絲詭異色彩。
待到白色身影停止咳嗽,伸手撥開臉頰上的青絲,露出削尖的下巴,眼神空洞地觀察著四周。
原來此人就是服毒自盡的花蕊,此時的她看著眼前空寂朦朧的場景,恍惚自己已經到了陰曹地府。
稍稍歇息之後,她的神智開始復甦,感覺著身上的疼痛,鼻翼撥出的熱氣以及胸口漸穩的心跳,忽然像意識到什麼驚得張大嘴巴,眼神從不安到激動,隨後,咧嘴傻笑,沒想老天用這樣的方式給了她自由。雖然歷盡千辛萬苦,人間生死,對她來說,只要有自由,那些都算不得什麼。
短暫的激動之後,她突然想到和自己一起服毒的花依,自己沒死,那麼她應該也不會有事,慌張起身順著河流方向四下找尋。
果然在第一縷陽光衝出迷霧照到花蕊身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前方倒在河灘上的花依,踩著泥濘跌跌撞撞地撲上去,把她拉到相對乾燥的地方,搖晃著、呼喊著這個和自己生死相依的好姐妹,希望她能夠和自己一樣享受這自由的舒暢。
可是,花依自始至終慘白中發青的臉龐,讓搖晃她的花蕊有些慌了,她趕忙停止搖晃的動作,改為掐她的人中穴,並用手按壓她心臟的部位,好像仍然不起什麼作用。這時,她突然想到自己剛清醒的時候就是因為嗆到了江水咳了半天,是不是她也嗆到了江水而導致窒息的呢?
想到這裡,花蕊也顧不得太多,放眼四下一打量,看到前方有一個被衝到江邊的朽木,便用盡全力將花依拖過去,讓她趴在朽木上,自己則騎上她的背,站在朽木上藉助朽木給的高度,抬起花依腹部讓其頭朝下,用力上下抖動,當她筋疲力盡快要支撐不下去時,才聽到花依劇烈地咳嗽聲。
花蕊內心一陣激動,也顧不上自己已經透支的體力,依舊將花依的腹部太高,讓她始終保持頭朝下的姿勢,直至花依咳嗽聲漸漸緩和下來,才將她放下來,而自己則無力地倒在花依的身旁,大口喘息著。
花依漸漸睜開雙眼,由於嗆到大量江水猛烈咳嗽的緣故,此時喉管感到異常的燒灼疼痛。但側頭看到躺在身旁的花蕊時,她卻咧嘴笑了,輕聲問道:“姑娘我們是不是已經到了陰曹地府?是不是算是自由了?”
花蕊努力支撐起身子,看著面前臉色漸漸紅潤起來的花依,眼神飄忽,似是已經把自己當做了陰魂。
伸手抹去黏在花依臉上的汙泥,對著她咧嘴一笑,喘息著說道:“傻丫頭,咱們都沒有死,我們……自由了!”說這話時花蕊那一貫清冷的的瞳孔放出明亮的光。
“沒死?自由?姑娘你說的什麼意思?”花依一下被說的迷糊了,無力的眼神疑惑地盯著花蕊。
花蕊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依兒,你告訴我,你是從哪裡買到的毒藥?”
花依側頭,用她有些混沌的腦子深思片刻,囈語似地回道:“我一心想買到不要姑娘太過受罪的藥,所以就四處打聽,找到了京城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