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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死了坐牢了不要緊,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怎麼辦啊?我十五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死了,就我一個人帶著個兩歲的弟弟,弟弟上幼兒園都被人叫做野種,一回來就跟我哭,有錢了又怎麼樣?你們這些當爹的當兒子的到底明不明白,萬一因為今天這麼一件小事你們進了局子孩子怎麼辦,老爹老孃怎麼辦?沒有爸爸的孩子還不是要到處受人欺負,被人揹後說三道四,說你看這傢伙爸爸坐牢了,等到孩子長大了,因為有一個坐過牢的父親,他們很有可能找不著工作,很有可能被別人排擠……”
螢幕裡她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說話斷斷續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半是嚇唬半是說理,其實懂點兒法律的人都知道她這麼說是聳人聽聞了,可是那些打工的民工並不知道,於是看在外人眼裡,竟是真的成了一堆老爺們欺負小孩兒了。
底下現在是真的沒了聲音,要是個衣冠鮮亮的大老闆站在上面頤指氣使的說兩句假惺惺的話或者找人鎮壓一下,他們不見得會買賬,可是換成個小孩兒在一群人面前哭訴,你再這麼咄咄逼人,不害臊嗎?
“別,別聽她瞎說他孃的找個小孩兒就想糊弄咱們,那死了的人怎麼辦,難道白死……”人群裡忽然有人抬了手臂帶頭喊了起來,只是他還沒說完便被兩個便衣按在了地上,手銬直接拷了上去,咔嚓一聲,比什麼都管用。
這下鬧事的,準備鬧事的全都縮成了鵪鶉,底下嗡嗡嗡嗡場面一時間又有些混亂。
凌霄一看立馬停了眼淚,給曹毅峰使了個眼色,後者再次點燃了一枚二踢腳,砰地一聲,再次將眾人視線拉近。“你們看到了,這就是煽動你們鬧事的,他也不知道收了壞人多少錢來敗壞我們,你們就這麼讓人家當槍使了,到時候一分錢拿不到還得坐牢,你們自個兒說值嗎?”
她說著讓開一步把曹毅峰指給大家,“這個叔叔是你們包工頭的大老闆,你們發不了工錢跟他說,叔叔肯定會給你們做主,而至於剛才跳樓的那個叔叔,我們會安頓好他的家人,現在讓這個叔叔給你們說……”說著她把喇叭遞給了曹毅峰,後者苦笑了下才接過去,對凌霄這般赤/裸/裸的推卸責任是既無奈卻又無話可說。
凌霄一交出去喇叭便轉身往外走,蒼穹的見她這樣忙快步跟上,事情到這裡還不算完,她插科打諢一頓之後,還有一場硬仗在等著自己。
他們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他們讓人又愛又恨,能把乞丐捧成名人,能讓名人身敗名裂,他們就是記者。
在這間被臨時改成的會議室裡,這一類人的數目在不斷增多,有本來就在的,有剛剛趕過來的,還有正在路上跟邯臺交通頑強對抗的,總之,蒼穹今日即興的新聞釋出會,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凌霄自是知道他們的厲害,便是老油條一個不小心也有可能被套進去,更何況她這隻小菜鳥。
但是已經是刀架在了脖子上,從出事以後邱佐給自己打電話起,他們就已經想到要利用這個機會上臺,否則僅僅死個人,又怎能把董事長炸出來?既然選擇了這種方式,就再也由不得她退縮半步。
蒼穹安排好會場,臺上一溜的桌子,蒼穹各部負責人來了幾個先提前坐了,在她聲淚俱下痛訴之後的二十分鐘裡,趕來的記者想盡各種辦法蒐集了有關凌霄的資料以及蒼穹各項資料,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全副武裝,等待提問。
“諸位,請安靜,請安靜一下。”邱佐的出現及時引起一陣騷亂,他忙在自己的位置坐好,擺手示意記者安靜,“今天凌董事長臨時決定召開新聞釋出會,就今日之事給大家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大家也看到了,凌董年紀不大,一會兒還要請諸位能高抬貴手,我先在這兒謝謝大家了……”
說著就要作揖,底下輕輕發出幾聲善意的笑,氣氛頓時好了不少。
說完站起來作了個請的姿勢,眾人視線便齊齊射向門口,而此時,一身男式修身西裝的凌霄在秘書的帶領下,踏入會場。
簡單精練的馬尾,低調內斂的眼睛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角,若不是方才眾人看著她在民工面前聲淚俱下,想必任是誰也不會相信,這還是剛才那個撒潑的孩子。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氣場,而有些人在經歷大風大浪之後也會自然而然形成一種睥睨包容天下的架勢,毫無疑問,這個十九歲的年輕董事給人的感覺,就屬於其中一種。
場上頓時沸騰起來,相機的咔咔聲連連不斷,屋子裡被閃光燈照的雪亮。
凌霄不緊不慢挺胸走到了中間為自己預留的位置,慢慢環視會場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