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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和日記屬於你和過去(三十七)
我還是決定離開。
這個城市有太多影子纏繞在周圍,讓我時常想念與嚴蔚相識、相知的一幕一幕,也讓我一次次的在痛苦裡掙扎。
97年11月,我去了北京。走的那天我回了趟學校,在那片荒地裡站了一會,又在女寢樓 下見了嚴蔚一面,她剪短了頭髮,一如剛認識時的樣子,怕自己難過,沒有說太多的話,告訴她我要走了,明天,去北京。之後把一個紙包遞給她,轉身,這一次沒有流淚。紙裡包著的,是那本孤零零在我床下躺了半年多的日記。
再見,長春。再見,嚴蔚。日記是屬於你和過去的,我走了。
玫瑰和日記屬於你和過去(三十八)
12月的一個週末,我躲在北京溫暖的房間裡看一些舊電影,馮小剛《甲方乙方》片子快要結束的時候葛優和幾個哥們圍著桌子喝酒,窗外大雪紛飛,爆竹遠遠近近的響著。最後是一句臺詞:
“1997年就這麼過去了,我很懷念它。”
時有想起(一)
我想,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和他們重新坐在一起,唱那些舊時的老歌了,只是在許多老歌都面目模糊的今天,偶然記起它們,並且試著講述那些無法忘記的青春。
時有想起(二)
上中學那會兒不懂高曉松,卻瘋了似的喜歡吳奇隆,曾經忍著三天不吃午飯,僅是為了省下錢買一本他的卡帶。
那時候我同桌於熙有一個磚頭大小的錄音機。午飯後我們經常跑到學校旁邊的木橋上坐著聽歌,身上是透過白楊樹冠投下來的斑斑點點的陽光,腳下是寂寞流淌著的小河,每次聽到《煙火》的時候葛林總是扯開他那走調的嗓子,不自覺的隨聲附和,這個時候於熙通常會 用懸在橋下的腳去踢他,直到他住聲傻笑。
那個學期我們一直在聽吳奇隆的那本卡帶,從《祝你一路順風》到《如果明天能再相聚》……
我最喜歡的一首是《夢不完的你》,在細碎的鼓點聲中,流淌著甜蜜的憂傷:“流浪天涯的我,不能同行的你……”那段日子裡我對浪跡天涯有著強烈的渴望,閉上眼睛常常出現自己在人海茫茫中揹著一把吉它穿行時的樣子。
那是個買不起吉它的年紀,更不知道將來會流浪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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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想起(三)
我們上課的教室用的是兩個人一張的長條木桌,一排四張整齊的擺滿教室,中間的兩張並在一起。大部分桌子上都有歷史遺留下來的“三八線”,我總是無視它的存在,書本和文具盒時不時“過界”,以視和同桌於熙之間關係親密,每當葛林坐於熙右邊的時候,他總會提醒於熙我的東西又“過界”了。
於熙轉過頭來看我時我經常一臉尷尬,掛著小聰明被看穿了的羞愧,私下裡卻又洋洋得 意,趁於熙不注意眉飛色舞地白上葛林一眼,意思是我是於熙名正言順的同桌,而葛林要每隔四周才能和她鄰著桌子同桌一次。
和葛林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於熙不在的場合裡大家是嘻嘻哈哈無話不說的朋友,於熙一出現,兩個人都爭搶著在她面前壓倒對方,以顯示自己的種種優越。
葛林不單單有一個聰明透頂的腦瓜,還有一個做副校長的老爸,在老師眼裡屬於那種品學兼優的學生,可惜那時候他的種種優點我一般都視而不見,我看到的他是小鼻子小眼睛小個子,滿臉長滿青春痘,上課多動,像渾身長了蝨子一樣,於是我便用蝨子的骨肉同胞“虼子(東北方言,既跳蚤)”給這傢伙起了個外號。後來連於熙也整天跟著我“小虼子”、“小虼子”的叫,弄得葛林哭笑不得。
即使這樣,仍然覺得自己有很多地方比他優越。雖然葛林總能在於熙向他請教問題的時候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但我一點也不羨慕,我知道於熙和我一樣對功課頭疼,知道她更喜歡聽我為她用口琴吹《煙火》,還知道於熙喜歡聽我給她唱鄭智化的《用我一輩子去忘記》……
葛林也會吹兩下子口琴,但他只會吹《小芳》的前兩句,歌也唱得五音不全,因此除了中午三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之外,於熙更願意放學後推著單車跟我在學校附近走走,或者在學校後面的河邊坐坐,大概葛林並不知道這些,還在為於熙經常會問他一些習題而洋洋得意,殊不知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上升到另一個層面了,可我從來沒有跟葛林說過,那時候我就知道得了便宜不能再賣乖的道理。為了保證這種待遇不受侵犯,我時常在葛林面前旁敲側擊,跟他講吹口琴和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