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寫到的一樣:“我厭倦,我無法使自己還原。我想飛,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飛。”
我打算在北京稍做停留,重溫一下這個熟悉的城市,還想在南下之前登一次長城,在烽火臺上向我的北方做最後的話別。
小艾到車站接我,我們叫了一輛破夏利去往她們在北科大對面石油大院裡的住處,收音機裡播報下午可能會有沙塵暴,這讓我有些沮喪,為第二天的長城之行感到擔心,該死的北京天氣。
午飯後果然開始揚塵,風沙從楊樹梢上掠過,呼嘯地響。小艾躲在陰暗的房間裡看肥皂劇,我跑到陽臺上給北師大的一個朋友打了一通電話,他以風沙大為藉口謝絕了我請吃飯的要求。拿著手機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像個困獸,終於按捺不住一個人頂著風沙上了街。毫無目的地在西單亂逛了半天,一個長髮的流浪歌手在過街天橋上抱著吉他唱《我想我是海》,他的聲音比黃磊更富有磁性。
不知不覺間轉到了天安門廣場,在地下通道路口接了很多張旅行社的卡片,保留了幾張組織去長城的,其餘的全部塞進了垃圾桶。我沿著前門附近的一條街慢慢的走,在記憶裡尋找著自己熟悉的景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天黑。最後跳上一輛到學院路的公共汽車。
回到住處後開始按著卡片上的號碼打電話,只有一家旅行社是去慕田峪,可惜帶的團已滿。只好報了一家去八達嶺的團,好在小艾願意一同前往。
凌晨五點被旅行社的電話吵醒,通知我們半小時後到樓下等車。匆忙的洗漱下樓,在瑟縮的冷風裡站了半個多小時,一輛麵包車才晃晃悠悠趕來。同團的人被拉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我們瑟縮在車裡不肯去。將近六點的時候天色稍稍有了一點光亮,車停的地方開始有小販推著車子賣豆漿和油條。我下車買了兩個剛從熱鍋裡撈出來的茶葉蛋,每人一個握在手裡取暖,有的時候覺得這茶葉蛋很像愛情,明知終究要冷掉,還是會貪戀這一時的溫暖。
和小艾在麵包車最後一排座位裡捧著茶葉蛋相視而笑,有的時候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可惜曾經很幸福的時候,我們都沒能意識到。
我想我站在長城頂上的樣子一定不怎麼瀟灑,或者說有一點猥瑣。一夜未停的風沙把氣溫變得有些可怕,儘管出發之前已經把帶來的衣服全部套上,還是不能抗衡這寒冷。在長城頂上沒能找到想要的自信,反而讓我覺得這次的廣州之行兇多吉少。
第二天和小艾在北京西站告別。沒有擁抱,甚至連手都沒有握,彷彿和這個至今仍未長大的女人之間從未有過千絲萬屢的聯絡。
若不是她在離開候車室前的一轉身,也許我們都已不再記起,五年之前,小艾是我的初戀女友,我是她的第一任男友,那個年齡我們相愛,並且相互傷害。
如今我們不再彼此傷害,兩個人之間只剩下記憶,愛不愛早已不再重要。半年後她將移民加拿大,而我仍要繼續向南,向南……
南歡北愛(二十二)
呆在廣州的兩年裡一次也沒有遇到過阿楠,這其間有很多事情來來去去,我的生活也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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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仍會細胳膊細腿地去擠公共汽車,卻再也不用每天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在路邊小攤買一個麵包邊走邊吃,然後像非洲難民搶救濟糧一樣湧向還沒停穩的公共汽車,和一群陌生人胸貼胸、背靠背地擠在一起。到廣州半年後,我從珠江南搬到了天河北,住的地方步 行到公司只需要十分鐘,每天睡到八點半起床,步履從容地上班。擠公共汽車也成了歷史,偶爾出門,能坐地鐵就坐地鐵,實在不通地鐵的地方,也要挑有座兒的公共汽車才坐。
一不留神又混進了廣州最好的寫字樓上班,上樓下樓六部電梯,擠電梯的經歷也終於寫進了歷史。每天和一群衣著光鮮的白領金領一起上班下班,環顧四周就我一個人衣服沒領兒。時常單獨和一美女同乘一部電梯,電梯裡四面都是鏡子,可以從四面八方瞻仰美女儀容,偶爾遇上一兩個外國人也不再覺得新鮮。
兩年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幹點什麼,想到前途常常一臉茫然。每個月最開心的事兒就是坐在床頭噼裡啪啦的數現在看來少得可憐的那點工資,公司發個一塊五毛錢的榮譽證書都覺得特別滿足虛榮心,急不可待地向周圍的同學朋友炫耀一圈,恨不得讓全國人民都知道。現在不同了,不是日漸淡泊名利而是日漸名利燻心,一副恬不知恥的德行。工作小有成績,老闆發個紅包,開啟來數數,區區四百,迴轉身扔到老闆辦公桌上,跟著來句:“太少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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