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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歡北愛(四)
我們的關係發展到了每天聽不到對方聲音就睡不著覺的時候,我們開始相愛。阿楠通常是凌晨1點左右打來電話,學校宿舍裡沒有電話,每層樓的走廊盡頭只有一部整層女生公用的IC卡電話,電話前通常從晚飯後就排起了長隊,大多女生都是打給男朋友,電話沒完沒了的長,並且語氣曖昧,身後是一長串不耐煩的目光。
我在電話裡對阿楠說“我愛你”的時候,她怯喜地笑笑,然後用手緊緊的捂住話筒,把 嘴貼在上面小聲的說:“我也是,我也愛你。”
一個陽光燦爛的週末跑去國商買了一件淑女屋的短袖純棉小衫寄給了阿楠,十天之後收到阿楠寄來的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女孩兒穿了我送給她的純棉小衫,站在一排並不高大的棕櫚樹底下,讓我意外的美麗。
阿鵬從樓下買了晚飯回來,一進門見我在看照片,順手搶了過去,他說:“還挺漂亮,你小子挺有豔福。”又端詳了一會繼續道:“你覺不覺得有點像小艾?我覺得嘴唇有點像。”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忙接了照片仔細看,果真嘴角一樣地透著倔強,原本欣喜的表情轉瞬間黯淡下來,想起了和小艾之間的過往種種,忽然擔心起和阿楠之間,會不會也會是一樣的結局?她的性格是否也像小艾一樣不肯妥協?莫名的竟有一些惶恐,也許只是樣子像罷了,我安慰自己道。不過是瞬間的想法,轉眼也就忘了。
南歡北愛(五)
我陷入了一場距離與愛情的割據戰,在一南一北的兩個城市之間,與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
這場戰爭無疑是甜蜜而憂傷的。我時常側躺在床上,對著牆上的中國地圖發呆,那個用紅色水筆圈出的南方城市,看起來陌生而遙遠,從長春到那裡的距離,幾乎跨越了中國版圖。可每每想到那裡有我的愛和等待,便覺得它並不陌生,也不再遙遠。很多個夜晚,拿著手 機站在陽臺上,望著午夜裡未眠的路燈,想象著遠方的模樣,和阿楠反覆的說著再見,卻是誰都不捨得放下電話。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很久,那些日子時常會慨嘆白駒過隙,然後殘雪消融、春暖花開,忽而就是夏天。
一個下午,在微熱的辦公室裡趕寫一個策劃案,阿楠打電話來說,暑假就要到了,她想來長春看我。幸福來得這麼突然,我激動得不知如何作答。
晚上拉了阿鵬去附近的KTV唱歌,他深知聽我唱歌歷來是種折磨,見我兩眼放光、莫名興奮,一副若不聲嘶力竭不肯罷休的架勢,其間三番五次的借打電話之名出去放風,被我罐了幾杯酒之後,也便一起怒吼起來。
路上各自拎了罐在KTV裡喝剩的啤酒,高歌跑了調的《無地自容》,向家的方向晃去。走到藝術學院門前時,我把手裡喝空了的易拉罐向馬路中央扔去,差點砸到一輛路過的計程車,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罵了一句髒話。
第二天一上班就在臺歷裡阿楠放暑假的日子上劃了個明晃晃的紅圈,等待若無具體期限也便不會時常去想,可一旦這期限被圈定,圈圈之前的幾個日子,便是度日如年。
寫信給阿楠交代了來行的車次,我的所有聯絡方式以及接不到站的N種可能,甚至手繪了住處附近的地圖,上面有交代給計程車司機的話,完完全全把沒出過遠門的阿楠當成了孩子。
週末浪費掉了一整天時間,跑去百貨大樓買了紫色的窗簾、紫色的床單、紫色的拖鞋,回來的路上在花店差點一衝動買下一大束紫紅的玫瑰,後來想起待阿楠到來時玫瑰大概早已凋謝,便只捧回了個空空的花瓶。我猜阿楠是喜歡紫色的,雖然她從來沒說,我也從來沒問,但她每次寄來的信用的都是淡紫的信箋。
晚上躺在床上通常是失眠,腦子裡一遍遍操練彼此見面時的若干場景,第二天心血來潮地跑去製作公司把阿楠的照片掃描後放大噴了張半米高的噴畫,貼在家裡牆上。
放假的日子剩下不足一週時,阿楠託人買好了車票,車票是放假當天下午的,上午有最後一科考試。阿楠在電話裡告訴我這些時,我幸福得眼淚就快掉下來,馬上找來紙和筆詳細的記下了車次甚至座位,掛上電話,倒計時在心中默數。
南歡北愛(六)
我一直忍著,可還是在蒼涼的夜裡流下了失望的淚水。那是我第一次因為接到阿楠的電話而傷心,那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是夜裡兩點,她本應是在來長春的車上,可手機上顯示的卻是她家裡的號碼,看到時候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沮喪,那天晚上徹夜未眠,電話接連響著,我都沒有接。
第二天醒來時已近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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