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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菡說,我不下去,我跟他算什麼啊,朋友他也不願意當,這樣的話就什麼也不是了。
夏遠說,小菡,別這樣,他都快急瘋了,要是他衝上來,阿姨那我們怎麼交代,到時大家又有新聞聊了。
沈小菡很煩躁的用力開了手機,董謙電話就進來了,沈小菡接起來就喊,董謙!你要是敢上來,我一輩子不理你!董謙在那邊就笑了,說,你接電話就好了,我剛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在找機會衝上去呢,剛剛感覺天都快塌了,你第一次對我這麼兇,不要生我氣了,好嗎?沈小菡聽著聽著,心就軟了下來,說,那你快回去吧,千萬別上來啊,要不然又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了,我不生氣了。董謙笑著說,我回宿舍呢,現在心情跟水洗過一樣的清爽。沈小菡說,其實現在還是有一點點生你氣的,所以我掛啦。董謙說,你在我水洗的心情上撒鹽啦……我喜歡你,沈小菡。
沈小菡靜靜地呼吸,不說話,然後,電話斷了,董謙掛掉了。
董謙以前跟夏遠她們吹噓,老說別人把他評為才子,他自己覺得心虛的很,不就因為外表嘛。他那意思就是說,別人給他這個稱號不是因為他有很高的專業知識,而是因為他出色的外表,有女生給他寫情書,他每次都會給夏遠她們展示下。說她們老說我氣質憂鬱,其實和我熱情的內心是截然相反的。沈小菡那時還處於不理董謙的狀態,董謙講這個話的時候,她聽了特別有共鳴,特別想和董謙探討下這個問題,張了張嘴巴還是沒講出來。夏遠很是理解地看了看沈小菡,說,怎麼又來一個內心張牙舞爪的人啊,要是這些信的作者知道她們的信是這樣的下場,就算被打一百大板都不會給你再寫了。
董謙對自己的樣子是很自信的,拒絕女生不留餘地。他跟沈小菡說,我好象選錯了專業啊,行政管理的人脈網中充滿著終極價值,我不喜歡,我喜歡乾脆點的做事,習慣拒絕、習慣被拒絕,可是,我就受不了被沈小菡你拒絕。
沈小菡趴在陽臺上半天,看著宿舍下的那棵梧桐樹,看著它抖動的葉子,有一片葉子抖著抖著就飄落下來,它在下墜,悠悠地往下。沈小菡看的眼睛溼潤起來,那是生命的輪迴,長出小芽,變成小葉子,再變成大葉子,然後枯黃,最後脫落。沈小菡想我應該是被生命的偉大感動了。
走進房間裡,夏遠她們正在討論人類精神情感,夏遠在嚷嚷,說,起點太高了吧!
何佳佳最激動,因為她講的最大聲,說,愛一個人是無怨無悔的,我就愛董謙,雖然他愛的是小菡。說完,還用手指向沈小菡,足足定了有半分鐘。
沈小菡做暈狀,叫,胖佳,你不要老是動不動地就瞪我一眼啊,你給我造成的心理壓力很大啊,總覺得對不起你。
張可琳歪在床上看張愛玲的《半生緣》,她是個張迷,曾痛心疾首地捶胸頓足地問上天,說為什麼我沒能和愛玲姐姐生在同一時代啊,生不同時,死也不能同時的,還一口斷定她祖宗肯定是和張愛玲的祖宗是同一個人。她說張愛玲從來都是說“愛玲姐姐”的,說的好象她和張愛玲很熟似的,夏遠說她好象九五年死的吧,你那時也存在了吧。張可琳說人家那時還幼稚著,還不知道偶像呢,再說了,十四歲的少女自殺是要引起社會轟動的,我總不能引領這種不道德的風氣吧。
她看見沈小菡走進來,說,現在都齊啦,我現在開始發表張氏觀點啊,我覺得《半生緣》的沈世鈞、顧曼貞和《傾城之戀》的範柳原、白流蘇是人們挺典型的兩對模型,要是沈世鈞和顧曼貞成了話,後來也就跟《紅玫瑰與白玫瑰》樣了,不過就是蚊子血和飯粘子而已,那範柳原、白流蘇要是香港沒有淪陷,就不會在一起,兩個自私的男女許多年後想起來,又變成“硃砂痣”和“床前明月光”了,愛玲姐姐是多麼一個大智大愚的女子啊,那種登蜂造及的程度,那樣的看破紅塵,我怎麼也難以達到啊,張可琳說完,望向天花板,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寢室的三個聽眾頓時就安靜下來,全都齊刷刷地看著張可琳,張可琳眼珠子轉來轉去,看看這個,再看看這個,說,你們看什麼啊?
何佳佳完全一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樣子,很吃力的從床上爬下來,再往張可琳床上爬去。張可琳表情很是痛苦,縮成一團到角落邊,做好迎接她的準備,說,我又得罪你啦?
何佳佳爬得有些吃力,她每次爬床都這樣,說,可琳,你現在是我偶像了。
張可琳嚇了一跳,說,你別這麼說啊,你這麼說,我害怕。
何佳佳很是疑惑,說,你怕什麼啊?
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