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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睜開眼見屠夫還在講他入睡前講的同一道題,頗覺無趣,只聽屠夫講道:“這裡有兩種情況,一是甲擊中目標,而乙沒有擊中目標;二是乙沒有擊中目標,而甲擊中了目標。”他鬱悶地環視四周,發現很多人都在低頭瘋狂地做著筆記,腦子裡忽然就冒出一個名詞來:“拾荒者”。這個總結耗費了朱開四許多精神,還沒有來得及繼續發散下去,便又支著腦袋睡著了。
顧師言抽著空扔過來一個紙團,這是她的習慣,每次上課時李計然跟她說話,只要是不想回答;總是寫張紙條給他,,尤其是數學這種課。李計然開啟紙團,發現上面六個點乖乖地排成一個省略號,抬起頭奇怪地看了一下她,便不再說話了。
下課後,顧師言一把把筆記本推到李計然桌前:“上什麼課你都要打擾我,我數學本來就不好,剛才都沒聽懂,那你給我講啊。”
李計然苦笑著說:“我只是問一個問題而已……”
“是又怎麼樣,本來就是我生日,什麼叫聽說?你又在胡說八道。”
“我怕你也搞不清楚,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我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一條圍巾,我想問一問,你生日那天我該送什麼呢?”
“你……哪有送別人東西還要問別人送什麼的?”
“這叫知己知彼,百送百順。”
顧師言將筆記本收回到胸前抱住,想了想忽然笑著說:“要不然你也送一條圍巾給我吧,只不過——這必須得是你自己織的。”
“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哪會——那我回去叫我媽給你織一條。”
顧師言的臉一紅:“你又再胡說什麼啊?我就要你織的……要不然——”她歪著頭想了會兒說:“要不然你星期天請我去看越劇吧。”
“越劇?我一竅不通……”
“沒關係,我不會嘲笑你的……不然你還是送圍巾吧。”
李計然心想,緊急避險的關鍵就在於兩害相權取其輕也,反正越劇聽不懂,到時一言不發、隻字不講當是看廣告罷了。便苦笑著說:“市裡有越劇院嗎?我估計我找不到。”
顧師言說:“你又沒去找,怎麼知道沒有?你別想讓我幫你買票,既然是你請我,就要拿出點誠意來。”最後一節課的上課鈴響了,顧師言笑笑又緊閉上了嘴。
到了星期三下午,李計然了朱開四的腳踏車,在C市裡找了半天,才打聽到越劇院的所在地。劇院在一個僻靜的巷中,毫不起眼,想來也不是很景氣,一個星期只演幾場,票價也非常便宜,星期天晚上恰好有一場,李計然便買了兩張票。
星期天晚上,因為朱開四照例是要騎著去四中的,李計然只得乘著公交車去。走到劇院門口時,顧師言已一身素潔的站在那裡了,畢竟快進入十二月了,才六點過,天便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的街燈都或明或暗的亮了。由於冷高壓的控制,這幾天又降了好幾度,李計然圍著圍巾,穿著大衣,仍然覺得寒冷入骨,遠遠地看見劇院門口的顧師言雙手環抱在胸前,安安靜靜的樣子,笑著說:“你早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呢。”
“你以為我是第一次來這裡嗎?”顧師言撥出一口白汽,頗有些調皮地說。
“那你還讓我來買票,我那天不知道問了多少人才找到的。”李計然一臉嚴肅。
“要不然怎麼能顯示出你的誠意來呢?你今天怎麼穿的一身黑啊,看起來像幽靈一樣。”
“今天天色不好,我這是因地制宜,順應環境的變化。那你怎麼穿得那麼白乾什麼,拍鬼片啊?”
“我是怕你看不到我,這裡人還是挺多的……”顧師言跺了跺腳笑著說:“快七點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劇院的環境並不太好,沒有空調,冰冷的座椅,坐下去就像是受刑一般,來的人三三兩兩,卻還是坐滿了大半個劇院,不過大多都是些老頭老太,像李計然他們這樣的並不見。
兩人剛坐下,燈光便暗了下來,緊接著絲竹管絃一一響起,穿著水袖的演員開始登臺。越劇唱腔優美,演出人員又大都是些年輕的女孩,嬌小的身材,黃鶯出谷的嗓音,李計然雖然聽不大懂,卻還是興趣盎然。只見戲臺上一會兒是林黛玉葬花,一會兒是晴雯披裘。李計然剛轉過頭想問怎麼全是紅樓夢裡的情節,卻見顧師言已完全沉浸入劇裡,一雙眼有些迷濛地盯著舞臺。李計然只好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臺上去,紅樓集粹的最後一幕是黛玉焚稿,唱得是:
我一生與詩書作了閨中伴,
與筆墨結成骨肉親。
曾記得,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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