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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講臺,向顧師言的座位看了一眼,見她一直低著頭,頭髮遮住了大半個側臉,不知是何表情,心裡悵然若失。
下午放學後,李計然想著已經很久沒有上過白衣山了,也很想見見那個年紀輕輕卻遁入空門的青衣女尼,便沒吃晚飯,徑直走上山去。
在寺裡轉了好幾圈都沒見到那個青衣女尼,李計然好幾次想去她們住的那個小院子裡找找,終覺不妥,躊躇著走出寺來。正遇到那個領頭的老婆子,便問道:“你知不知道燃燈殿前的一個小師父去哪裡了?”他不知道青衣女尼的法號,又想出家人不可能常用“眷若”這個名字,只好這樣問。
那老婆子見是他,不以為意地說:“燃燈殿前那麼多人,我怎麼知道你問的是誰?”
“就是那個經常坐在一張大桌子後負責點燈的那個,她總穿著一套青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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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說圓慧師父啊。”老婆子說:“她去省裡的佛學院進修去了,年前就走了。”
李計然大為失望,問道:“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啊,聽說是要學一年的。”
李計然心想,一年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地方了。又想這個老太婆在寺裡應該有很長時間了,說不定知道一點她的事,忍不住問道:“你知道圓……誒,圓慧師父為什麼會出家嗎?她那麼年輕……”
老婆子搖搖頭說:“這個我可不大清楚,大概是家裡有什麼變故吧。”
“那她有沒有給我留什麼話呢?”李計然不死心。
老婆子狐疑地看著他,奇怪地反問了一句:“你是她什麼人,她為什麼要給你留話?”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李計然訕訕笑著,退出寺門,心裡頓覺空蕩蕩的,彷彿一顆心被懸在了白衣山的鐘樓之上。
李計然下山來,不覺便走到了操場中,聽著操場中間傳來一陣歡笑聲,剛一回首,便看見葉晨曦站在他的面前。
“我怎麼總在這個地方遇到你啊?”李計然苦笑著問。
葉晨曦眨了眨眼,算是回答,然後說道:“我們文學社在那裡聯詩呢,一起過去玩玩吧。”
李計然剛說了句:“我不會……”便被葉晨曦拽住胳膊,硬拉著走到操場中央。那裡已經圍坐了十多個人,見葉晨曦拉著一個男生過來,都微笑不語。葉晨曦放開李計然說:“他就是李計然,是我們今天的特邀嘉賓,大家歡迎歡迎!”李計然頗為尷尬地和眾人打過招呼,也席地而坐。葉晨曦坐在李計然旁邊,笑著說:“我們這個聯詩,純屬娛樂,不限韻,不要求平仄,只要讀的通就行,你也一起來吧。”
那不是張宗昌的打油詩嗎?李計然心想。問道:“你們聯到哪裡了?”
“剛起個頭呢。”一個面目頗有些像陳煜的男生紅著臉說:“我不會些古體詩,所以來拋磚引玉,剛剛胡說了兩句。”他念道:“好山好水好清風,久病不得出樊籠。”旁邊的一個女生隨口接道:“一朝得意須縱酒,輕盈步履向花叢。”她右手邊一個臉色悒鬱的女生幽幽地說:“擬把千金買一笑,此情脈脈誰與共?”葉晨曦微笑著對李計然說:“你接一個吧。”李計然想了想,腦子裡亂作一團,翻來覆去就只有兩句,只得說出來:“大千世界無窮恨,紅塵永珍緣是空。”葉晨曦心想:怎麼像個出家人似的,接著說了一句:“無情落盡相思淚,迸作胥潮入海濃。”她旁邊的一個女生忽然站起來說:“你們都敘事,我來描景。”李計然認出來她就是第一次陪葉晨曦來還他圍巾的短髮齊耳的女生,只聽她念道:“金萱萋萋人寂寞,蘭蕉團團月朦朧。”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生不耐煩地說:“你又在那裡瞎編了,金萱是什麼東西,蘭蕉又是什麼東西?你要創造新物種啊?”齊耳短髮女生爭辯說:“我這個是有典故的,何遜《為衡山侯與婦書》中有‘始知萋萋萱草,忘憂之言不實;團團輕扇,合歡只用為虛。’萱草不能忘憂,觸目更生寂寞,而芭蕉的葉子看起來不正像是‘團團輕扇’嗎,透過芭蕉葉看月,則芭蕉葉成了蘭色,而月則看起來朦朦朧朧。”棒球帽男生估計是常與她作對的,悶哼一聲說道:“萱草就萱草嘛,還什麼金萱,芭蕉就芭蕉嘛,說什麼蘭蕉……”齊耳短髮女生氣急地說:“《紅樓夢》你看過沒有?七十六回‘凸碧堂品笛感悽清 凹晶館聯詩悲寂寞’裡林黛玉和史湘雲兩人聯詩,便用到了‘金萱’這個詞,說的是‘香新榮玉桂,色健茂金萱’,又不是我第一個用的,至於‘蘭蕉’嘛,是我自己想的,你要是不服氣,你往下接啊!”李計然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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