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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熱出來乘涼,但這顯然是託詞。我現在過去,一定要問出個究竟,我感覺他心裡好像有什麼秘密。”
“不只為這事吧?”郭穎感覺到了謝曉婷的另一種心思,便打趣道,“好,成全你,良宵佳人,哈哈!不過得快點回來,我在這裡等你還是回寢室等你?”
謝曉婷說:“你壞!師生戀,可能嗎?我只是去說幾句話就回來,你呆在這兒別動。”
謝曉婷從山後的石階走下去了,她要從山下繞到涼亭那邊去,郭穎看見她的手電光搖搖晃晃的,一會兒便被樹林吞沒了。
這謝曉婷也真奇怪,在校內有高瑜這樣的帥哥相好,校外呢,每到週末總有高檔轎車來接她,也都是異性追求者無疑。但她卻對年屆五旬的何教授藏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有一次她對郭穎說過:“真要嫁人,何教授這樣的男人才值得選擇。”
對謝曉婷的這種判斷,郭穎感到能夠理解。何教授在學院裡主講心理學,瘦高的個子,講課時眼睛特別有神;在他的眼中,人是由骨肉堆成的一個精神實體,意識、想像、智慧,以及愛與恨、悲與歡、恐懼與期待等各類情感才是這個生命實體中的主人。各位同學都是未來的醫生,他告誡大家,在對待人類疾病時,不要單一地在骨肉和器官中尋找病因。
應該說,何教授的講課是迷人的。他時而沉思時而飛揚的表情能使一些難以捉摸的知識顯形出來,一種對人自身的拷問使聽講者又想拒絕又被吸引。大二的女生,正是多夢的年齡,對這種雲飛霞照的智性穿越有一種本能的跟隨,更何況女性的直覺與天性,與靈性的東西本來就靠得很近。
不過,謝曉婷此刻去見何教授的舉動還是讓郭穎驚奇。首先,她怎麼能肯定對面山丘上那座涼亭裡的人影是何教授呢?再有,即使那人是何教授,對一個夜半出現在他面前的女學生,他會怎麼看呢?也許,謝曉婷讓自己在這裡等著她,是想讓自己目睹一次奇蹟——這就是她閃電般俘獲男人的能力。高瑜不就是這樣被她俘獲的嗎?從中午的食堂相遇到晚上的後山,前後不過幾小時。這謝曉婷夠狐媚的了,郭穎想到這點,嘴角浮起一種姐妹情誼般的笑容。
她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坐下來。天氣悶熱得連這山頂上也沒有一絲風,遠遠近近的樹林凝固成一片黑色的屏障。對面山丘上的涼亭隱約可見,那黑色的人影在涼亭邊一動不動。如果那人是何教授,他在夜半時分呆在那裡幹什麼呢?
郭穎突然強烈地想過去看看,估計謝曉婷很快就要走到那裡了,郭穎想過去近距離地觀察。如果那人不是何教授,她正好給尷尬的謝曉婷解圍;如果是何教授,她也想看看謝曉婷究竟會怎樣做。
為了快捷地到達涼亭附近,郭穎沿山頂的斜坡走了下去。手電筒已被謝曉婷拿走了,因此進入樹林以後,郭穎幾乎是摸索著往前走。夜空從樹縫中露下一些天光,恍惚之中郭穎有一種潛泳的感覺。
突然,在後山出現的那些怪事襲上她的心頭,她感到心裡緊了一下,便靠著身旁的樹定了定神。前面有什麼動了一下,是的,她揉了揉眼,前面的一棵大樹上有一團黑影蠕動了一下,彷彿濃密的樹蔭移動了一下位置。一點兒風也沒有,樹怎麼會動呢?
郭穎咬了咬牙向前走去,她想走到那棵樹下看個究竟。突然,她的腿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在她跌倒的同時,她身邊響起一聲女人的尖叫。原來,她被一對依偎在樹下的戀人絆倒了。天太黑,她看不清那對小戀人的相貌,但肯定不是同班的同學。驚嚇過後,道歉過後,她趕快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獨自在這林中亂竄,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感覺。走了很遠過後,才想起剛才在一棵樹上發現的黑影,她回頭望去,已很難辨別剛才的位置了。四周一片沉寂,除了影子似的樹和灌木,沒有任何遊動的東西。也許,剛才是看花眼了吧。
郭穎經過兩個山頭間的溝底,再往上接近涼亭時,已有稀疏的雨點大滴大滴地從雲層中掉下來,這是暴雨的前奏。她躲在一棵樹後往涼亭望去,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坐在涼亭裡,一隻手靠在欄杆上,她不能斷定這人就是何教授。奇怪的是,謝曉婷怎麼還沒到達這裡呢?
郭穎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她是在謝曉婷走後大約一刻鐘才出發的。雖說謝曉婷走的那條路要稍遠一點,但也應該早就到達這裡了。
突然,一道強烈的閃電劃過後山,樹林、涼亭在郭穎眼前清晰地一閃,然後又墜入暗黑,雷聲緊接著在頭頂滾過,大雨瞬間傾盆而下,四周的樹林響起嘩嘩的雨聲。
快步衝進涼亭的郭穎讓坐在涼亭裡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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