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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手裡的車鎖匙，吹了一聲口哨，被前面那個臭男人忽視的不快隨即煙消雲散，因為她知道田光不是那樣的男人，這讓她非常滿意。至於為什麼滿意，她也不知道。

方芳掏出白色的蘋果手機，撥通號碼，以大姐大的口吻命令道：

“範雅倩，十分鐘後，到老地方來見我！來晚一秒鐘，就罰你吃十碗冰激凌！”

連一秒鐘都不到，電話裡就響起了乾脆利索的聲音——

“是，芳姐！”

……

田光和方芳分開，並沒有直接回公司。阿萊比的方案已經送過去了，自己即使回公司也沒啥事兒幹。與其在公司傻待著，還不如去掃樓找業務資訊。更何況小白樓開發區還有一部分沒有留下足跡，他必須堅持跑完，那才算是善始善終。

於是，田光又踏上了掃樓的征程。

掃樓，業務員的辛酸、業務員的汗水、業務員的成長之路。

一個小時後，烈烈的太陽下，小白樓開發區裡又出現田光那不算健壯的身影。

一路跑下來，汗水將他的襯衣都溼透了，酷熱讓他有些頭暈，他趕緊跑到證劵公司吹吹空調，享受一下涼風。待腦子清醒，又投身到新的樓宇之中，不厭其煩地敲響了裡面每一扇緊閉的大門。

“對不起，我是中翰公司的業務人員。這是我的名片……請問你們要不要添置辦公傢俱……”

“小姐，你今天很漂亮！哇，居然用的是馬莎奇的香水，您真有品位！”

“X先生，我是專業的傢俱顧問，我司是海城最大的、最專業的銷售高檔辦公傢俱的公司，這是我的卡片。哇，小姐您的髮絲有著地中海香波的味道，聞到就讓人陶醉……”

“……”

田光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不停地根據碰到的銷售物件，相應地變換著開場白。

一下午下來，收穫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他和十幾家前臺建立了友好關係，並且透過她們的嘴，得到了很多有可能採購傢俱的資訊。

這些資訊他去核實了一下，絕大部分都是一間辦公室的裝修工地，但是他還是樂此不彼地和工地人員接觸，殷勤地給包工頭遞煙，追著他們的屁股要甲方負責人的電話號碼等等資料。

拿到甲方資料，他就和石光海通電話，請教他下一步怎麼辦。

石光海對田光的行動很滿意，也很熱心。一點點地在電話裡指導他，讓他一步步地去做。

幾個單位跑下來，田光處理這種瑣碎的事情越來越得心應手。

從接觸客戶開始，到如何找到甲方，漸漸地他在腦子中總結出一種屬於自己的模式。

但是等他想應用這種模式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下午六點鐘，他只好趕到公車站，回公司打卡騎車子回家。

今天晚上不用去百貨公司蹲點學習了，市面上有名的那些化妝品、香水品牌具有的特殊味道已經全都記在他的腦子中了。今天遇到了一個神秘的人物，聽到了費思量的話語，他想回去把那四句話好好琢磨一下。

晚上七點半，他終於到家了。但是，剛到三樓，就遇到了一件他極不想看見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警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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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還是那條樓道，住戶人家本不密封的門裡飄出的油煙將樓道的牆壁燻得發黃；但因時常打掃，還算乾淨，平時也聞不到異味。

但今天樓道的牆壁上從下到上，全都被紅色和黑色的油漆刷上“X”和“！”兩種符號。刺鼻子的油漆味兒很遠就鑽進了田光的鼻腔裡，讓他不禁捏住了鼻子才能進入。

黑色的“X”，如烏雲蓋頂；紅色刺目的“！”，如利劍穿心。它們密密麻麻地畫在牆上，將無形的恐怖壓到進樓的所有人心頭，讓他們感到害怕，感到恐慌。

“媽的，這是誰幹的？真他媽的無聊！”

一路罵著，他回到家中。他知道這絕不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一定是有人的恐嚇。恐嚇誰呢？聯想起范家，田光即刻知道了為什麼。

一進家門，就見休三姨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盯著電視機出神。但是，電視卻沒有開。

而且田光竟然聞到休三姨身上傳來一股冰冷的氣息，田光心裡一跳，即刻放下腳踏車，快步走過去，問道：

“休阿姨，您怎麼了？出什麼事兒嗎？”

休三姨緩緩地扭過頭來看向田光，複雜的目光一下子爆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