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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但為防萬一,還是遷入蜀中的好。而且大哥如今在沛縣脫不開身,父母在蜀中身邊也沒人照料,二哥多年不曾承歡膝下,也正好趁此一家團圓。” 呂釋之知我從小若非不語,言則有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也好,這咸陽也住得膩了,聽說蜀中倒是個福地,換個地方也不錯。”然後瞟了一眼徐氏,道:“如果你家裡人肯跟著,就一起走吧。”徐氏低著頭俯了俯身。其實久居咸陽之人,自然而然都有一種京城意識,哪裡肯遷往那般偏僻的蜀中,二哥這麼說,也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 ----------------------------------- 這一晚,大家也算盡歡而散。 次日清晨醒來,眼見著軟榻輕帳,竟然讓在軍營裡泡了大半年的我頗有些不適應。懶懶的一時也不願起身,便躺在床上睜著眼想事情。 其實關於入咸陽什麼明暗兩路之事,我當時實在是一時衝動,若說有什麼計劃、策略還真論不上。畢竟離開咸陽已有十多年,對如今咸陽的局勢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知,就算想把咸陽攪亂,還不知從何下手呢。再說,如果趙高真的殺了二世,我便是什麼事不做,咸陽也會亂吧。 好半晌也沒個思路,只得起披衣起床,自有一直侍奉在外屋的小丫環聽得聲響進來替我梳洗。想了想,還是讓丫環替我束髮上冠,換了一身男子的寬孺長袍。二哥一早已到各個鋪子裡去巡視,幾個嫂子過來陪我用了早點,見我一身男裝,神色裡都有些驚訝。梅氏素來是知道我獨行特立的,便沒吭聲,喜夫人和徐氏也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因為審食其帶著莫小三已經在院外等了一會兒,二嫂也知趣,吃完早飯後隨意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兩位妾氏告辭出去了。 “蕭尚他們聯絡上了嗎?”見審食其走進來,我問道。蕭尚與趙高的密使同行,速度比我們更快,大約早一日便已到了咸陽。 “他們如今住在趙高在城內的一個偏宅之中。周圍秦人的眼線比較多,暫時還沒接觸。”審食其回道,“不過今天上午那個宅子的管事在‘五味居’訂了幾桌酒菜,到時或許可能找到機會。”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最近咸陽有什麼大動靜?”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審食其道:“只是聽說趙高已經稱病數日不朝了。” 確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我道:“去查查為什麼。”又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到什麼急需要做的事,便起身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記得當年初到咸陽,我也曾漫無目的,東遊西晃過好一陣子。那時候,身邊不止有審食其,還帶著紅玉。如今故地重遊,眼見著街市依舊繁華熱鬧,卻早已物是而人非。信馬由韁,一路向南,不覺就到了灞水岸邊。站在水岸邊痴痴的看了一會兒,心裡想著當初看見扶蘇和子嬰一葉扁舟遊蘭池的情景,不覺有些傷感。 那時的我,所謂煩惱也不過是“便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的那種孤寂,而後來嫁人、生子、身不由已的隨著命運起伏,有時候甚至連自己究竟是誰都忘卻了。午夜驚醒,常常不知究竟是蝶夢莊生,還是莊生夢蝶,又或許,只是莊生與蝴蝶一同做了夢,更不知這悠悠的長夢何時才會醒來。 駐立良久才回過神,轉頭向審食其微笑了一下,道:“不是說‘五味居’在灞柳最美之處開了一間食肆嗎?去看看吧。” 這間“五味居”是我離開後,二哥釋之親手操作建立起來的。選了蘭池邊風景最佳的地方,蓋了三層極其豪華雅緻的一間酒樓。當然錢也花得海了去,且不說地皮昂貴到令人咋舌,便是三層高的民宅建築,咸陽城裡便也沒有幾幢,據說是二哥暗地裡花了不少金子把修阿房宮的技術工匠請來幹了點私活才蓋起來的。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他倒是不心疼。 不過這間“五味居”建成後,倒立時成了灞橋一景,隔水遠望秦王宮的亭臺樓閣畢竟是虛妄,遠不如到眼前這座豪華的酒樓上享用美食來得實在,所以稍有身價的遊客來遊蘭池必來此用餐,一時生意興隆,財源滾滾,連帶著城中的另外幾家“五味居”也火了起來,也算是對得起二哥花出去的那麼多金子。 行到“五味居”樓前,兩名一色青衣的小二笑呵呵的攔住我們,道:“三位貴客,不知在小店訂了哪個位子,容小的領三位上去。”這兩個小二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一看就是後招的學徒,不認識審食其也正常。 審食其走向前一步,溫言道:“你家丁大掌櫃與我們有約,麻煩去通報一下。”丁復是當年我留在咸陽掌管食肆和當鋪的心腹家奴,當然如今早已脫了奴籍了,在咸陽勤勤懇懇的幹了十多年,娶妻生子,倒也安逸。 那兩名小二互看了一眼,轉臉笑道:“是,您三位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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