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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奔波,不知不覺竟已過了近半年的時間。 這日,審食其匆匆來見我,回稟道:“小姐,碭郡的作坊已經生產出……嗯,紙。”他頓了一下,才說出這個名稱,說著將手上的一隻小木盒放在我面前的案几上。 我一陣狂喜,開啟那隻木盒,只見其中疊放著數張裁成一般大小的紙。拿起其中一張,只見這紙色澤有些暗黃,雖比不上現代紙張的光滑,但已經看不到明顯的草木纖維。拿起筆墨隨手寫了兩個字,覺得洇水的速度略近於現代的宣紙,比以前那種一落筆就糊成一大團好得太多了。 審食其道:“作坊裡的師傅連試了十幾種方子,覺得就這種出的紙比較好些。可能和小姐的要求比較相近,就送了過來。” 我點點頭,知道自己當初交給審食其的製紙程式也不過是個大概,其中每個環節的需時,火侯以及打出紙漿的含水度都需要作紙的師傅自己去摸索,原以為至少得花一年的時間,沒想到剛過了大半年,就已經出了雛形紙了。雖然在我這用慣現代白紙的人眼裡還不很滿意,但在這個時代的讀書人眼裡,肯定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食其,你覺得這紙怎麼樣?”我笑著抬頭問審食其。 “不錯,比竹簡輕,比帛布便宜。”審食其不愧曾經是個生意人,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妙處。 我微笑著點頭,道:“正是。一部書若是用竹簡編寫,恐怕得有幾十斤重,用紙就輕多了,而且寫得字也多。我們軍中這些往來軍情戰報一般都是用竹簡,送戰報的人只能背在身上,又重又不隱秘,若是用紙,便可摺疊成極小藏於秘處,神不知鬼不覺便將訊息傳了出來。”又笑了一下,道:“你屋裡也不必堆著那麼多竹簡了。我看著都頭痛。” 聽到我說到這個話題,審食其不禁動容,他現在是幹這個的,豈不知由竹簡改成紙,對於情報傳遞來說,又豈是輕重大小的問題,雖然以前極其重要的情報一般用的是帛書,但畢竟成本昂貴,只是碰到一些極端絕秘的情報才會使用,不禁點頭道:“是。” 我沉吟了一下,道:“讓作坊在這個基礎上改進一下,想辦法做得再白一些。”又道:“生產出紙的事暫時不要傳出去,做的方法也要嚴格保密。這些紙咱們先自己用,若實在是有多的,就放在咱們自己的商行裡賣,價格比帛書低一半就行,不要太便宜了。” 就算便宜一半也賺得足了,因為我的成本不過是些樹皮、麻頭、破布等等別人不要的垃圾。但我也不能老老實實的按成本價賣,唯此一家的新產品必須要顯出它的身價才能有流行的價值,至於普及的問題,那至少得等到入蜀之後,現在天天打仗,哪有精力管到這件事。想到這裡,我不禁又嘆了口氣,心道:若是不用打仗,我只管做做生意,發明發明類似紙這樣的東西,悠遊自在,大把大把的賺錢,豈不是過得快活似神仙。只可恨穿到了這個亂世,又穿到了這個不討喜的呂雉身上,這輩子是不指望清靜了。 ----------------------------------- 西征軍終於做好長途征戰的準備,西向進兵。原本這一帶還有個楊熊帶著兵馬守著,不時出來搗搗亂。但天幸的是,上次楊熊敗於劉邦,被迫退回滎陽之後,趙高竟然以楊熊未能盡力作戰,連戰連敗,有辱皇命,遣使捕而斬之,並令副將代其職務,一時軍心不穩,誰也沒心思打仗,由著劉邦得了曲遇。 再往西去便是滎陽,城高兵多,是楊熊軍盤踞的地方。劉邦也無意與其硬碰,率兵繞道南下,又先後攻克了長社、宛陵等地。 一路順利,劉邦自然心情愉悅,但更令他高興的是張良回來了。 張良與韓王成率領著從項梁那裡借的數千士卒一直在穎川韓國故地與秦軍遊戰,因勢力太弱,又沒有固定的後勤補給,所以一直也壯大不起來,常常趁隙奪了秦國的幾座城池,待大批秦軍一來,又只能被迫退出去,來來往往,極之鬱悶。這回聽說新楚武安侯劉邦的軍隊到了附近,張良便連夜趕來見劉邦。 劉邦知道張良與我有舊誼,勉強還算得是師兄妹的關係,當日在盱臺也常常出入家宅,便不見外的將張良帶到了他與我共住的營帳裡,又令侍從擺上酒菜,要與張先生好好喝上幾杯。 見我也在軍中,張良微顯驚訝之色,但很快便淡去,見禮之後,便與劉邦兩人對坐而飲。我則跪坐於一旁,不時替他們添點酒菜。 “實不相瞞,良此來是借兵的。”張良三杯一過,便開門見山的道。 劉邦哈哈笑著拍了拍張良的肩道:“什麼借不借的,和兄弟我見外了。你張先生的事就是我劉季的事,你說,要打哪兒,我劉季親自帶兵打下來送給先生。”這話當真說得夠義氣,夠朋友。 張良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