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第2/4 頁)
軍剛剛紮下的連營,看其設定緊而不亂,可見帶兵之將也算有點能耐。 城頭風冷,吹衣微寒。 一更時分,荊紫關城門開啟,五千騎卒銜枚潛走,到得南唐軍前才發一聲大喊,向營內衝去。南唐營中頓時響起急促的梆子聲,亮起無數火光,羽箭嗖嗖射了出來。北漢騎卒見勢不妙,倒也不硬闖。在營前打了個旋兒,風一般的又捲了回去。 安靜沒多久,二更時分,照葫蘆畫瓢又來了這麼一遭。 四更未至之時,城門再次洞開,一萬騎兵再次悄無聲息的出了荊紫關。這些騎兵與前面那些大不相同,連馬上都披了重甲,黑黝黝的立在夜色裡,像一具具堅不可摧的銅像。 這是我花了近十年時間,耗盡無數金錢和心血才打造出來的一萬鐵虎軍——“鐵浮屠”。 騎在肅驦馬上,我和所有鐵虎軍卒一樣頂盔冠甲,唯不同的是,臉上還扣了一具軟質鏤空的虎頭面具。 手中的長刀慢慢舉起指向了前向的南唐軍營,數息之後,這一萬騎恐怖的殺戮機器便如洪水般的衝向了南唐大營,而敢於阻擋它的一切都傾刻間化為了齏粉。 南唐營寨內的梆子聲還未停,鐵虎軍的鐵騎已踏碎了外寨,闖入了大營。夜幕的邊緣瞬間染上了一抹血紅的麗色。 我在血海之中扣住馬,冷笑,武狀元,終究也是新嫩,哪及得上我十年生聚的苦功。長刀再次斜斜揚起,指向南唐中軍大帳:“取韓庭璋人頭者,賞千金!”身後的那群餓虎齊聲應喏,怒吼著向那座最為巨大的營帳撲去。 斜刺裡突然衝出百多名刀斧步卒,為首那人騎著匹黑色健馬,一枝亮銀長槍流星般刺向我的前胸。長刀閃電挑起,鐺的架住了槍尖,刀柄微沉,壓住了這隻毒蛇般的亮銀槍。我凝神看去,只見這人黑盔黑甲,面上偏也罩著一張軟質鏤空的鷹頭面具,只將一雙黝黑燦亮的雙眼露在外面。 不覺曬然一笑:“韓庭璋?” 擒賊先擒王,這姓韓的也不笨,知道不敵我的鐵虎軍,竟瞅準間隙徑自向我下手。只是他卻不知,我終究是虎王的後人,自幼勤習家傳刀馬,就算生來體質偏弱,也不是隨意就可以欺負的。 鮮血的甜腥味充斥在鼻間,燃燒的帳幕火光明滅不定,讓人感覺彷彿置身地獄之中。我戰意陡起,挑眉冷笑:“武狀元?好,且試一試南唐武狀元究竟有幾份能耐。”說罷刀柄微抬,放開了那柄長槍,左手食指輕勾,“來吧!” 他目光閃動,大笑道:“好一個虎王!”笑聲未竭,槍尖騰起,抖開十數朵槍花,仿如一張大網,將我連人帶馬罩在其中。槍是好槍,槍法也好,我微笑,抬刀格開指向喉間的那一點銳光,只聽叮叮噹噹一陣脆響,那瞬間的十幾槍全部刺在了我和肅驦馬所覆的重甲之上。 趁他微愕,我厲喝了一聲:“還你一刀!”刀光匹練般的劃過夜空,向他砍去。韓庭璋大驚,槍尚未收回,只能於馬上竭力後仰。刀鋒過後,彷彿時間都停頓了一瞬,只聽得一聲輕輕的裂帛之聲,他面上的鷹面從中劈開,一半輕飄飄的滑到了地上,露出半張白晳清瘦的臉,鼻尖上,還凝著一點殷紅的血珠。 “你?!”我失聲道,竟不知是悲傷還是狂喜。人在馬上晃了晃,喉間突然泛起一股腥味,長刀“鐺”的一聲滑落到地上。 “大帥……”鐵虎軍已經趕到,自覺圍成了一個圓陣將我護在中間。韓庭璋直起腰身,面色蒼白的掃了我一眼,大約是見事不可為,撥馬向後營疾奔而去。 “莫要再追,收兵。”我捂著胸口,吃力的擺了擺手,心裡卻只想著五個字——終於找到了。 軒——我輪迴十世苦苦追尋的愛人。 ………… 影知我戰前受傷,快馬趕了一天的路回到了荊楚關。 我正坐在鏡前梳妝,白衣素髮,一點胭脂。見他為不惹人注意,穿著一身士卒的衣服垂頭走進來,含笑道:“也好,原本就是想讓你趕回來的。” 影抬起頭,目光銳利的看著我:“怎麼會受傷的?” “不是受傷,只是……”我頓了一頓,站起身,把案几上的一堆物什包括那個青銅虎頭面具推向他:“這些以後是你的,包括我這個虎王。” 他皺起眉,有些擔心:“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要離開了。”我微笑。 什麼虎王,什麼大元帥不過是身外之物,來到這世間的唯一目的只是為了尋找他,我的愛人。 第十世,向死神求來的最後一個機會,怎能放過。 ………… 第二日清晨,我一身素色女裝,單人獨騎立在南唐軍營的門前。只聽得堅固的木質寨門“吱”的一聲拉開,韓庭璋帶著幾騎人馬走了出來。 “你是?”他詫異的看看我,又看看我的馬和鞍邊的一柄佩劍。 “子衣。”我看著他沒有任何遮掩的面孔,清俊而又帶著軍人特有的陽剛之氣,雖然和記憶中的軒已不太相似,但緣著那一滴血淚、那一樓精魂,我知道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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