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4 頁)
大哭一場,拽著我的衣角不讓我走,可她壓根兒連眉毛都沒挑半下,只吩咐下人替我收拾行李,好像我不過是出門走個親戚,讓我請教老蕭之後才準備好的滿肚子安慰話生生憋在肚子裡,化作了脹氣,撐得我整晚上只喝了半碗粟米粥。 我這老婆啥都好,就是太矜持,矜持得有時讓人覺得冷得很,她要和曹家的取長補短一番就好了。我那天晚上躺在榻上瞎琢磨,又想,都這地步了還想啥呢,隨她去吧,她這性子也好,以後我如果沒了她也沒那麼傷心。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像我這樣的人,動心思去勾引我老婆這個新任小寡婦,若那樣,老子可就虧大發了。 一夜胡思亂想,第二天照樣得出門。 路上走了一天又一天,人是跑了一個又一個。 我沒追。 跑吧,跑掉一個和全跑光了也沒啥區別。我一邊喝酒一邊想,我老婆要真當了小寡婦,又有錢又漂亮,那可比曹家的撩人,看來我吃虧的可能性大得很啊。 當時滿腦子儘想這些個,哪想過我老婆居然會追過來,而且……還把自己家的房子一把火燒了,那都是錢啊。我看著她拎著條死蛇一本正經有說什麼赤帝白帝,那不就我剛宰的一條破蛇嘛,至於忽悠得那麼懸乎? 不過篝火映照之下,她的臉紅潤誘人,彷彿一個冰美人突然活了,讓我的心一陣的砰砰亂跳,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別說,我老婆生完兩個孩子以後倒比剛成親的時候更有風韻了。 那天晚上,我發現我老婆呂大小姐有當神婆的潛質。當然,過了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其實是她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對未來的預知。於是我稀裡糊塗的落草當了土匪,帶著手下這幫人開始從事這份看似很有前途的職業。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覺得老婆除了漂亮能幹以外,還有些神秘,這讓我隱隱產生了些許的不安。但不管怎麼說,從那夜開始,我劉季就不再是沛縣城裡的一個小混混了,而是個有理想、有追求、有身份的土匪頭子。帶著沛縣和我一起混大的兄弟們,東拼西殺,在亂世裡為自己搏前程。 現在想一想,那段日子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辛苦得很,但人卻活得有滋有味。以前,家裡內外事務都被老婆悄沒聲息的一手料理掉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也懶得往前湊,每天只是閒得發慌,好飯好菜吃得讓人心虛。直到起兵之後,我才終於覺得老子也是個能護家的男人,講出話來有人聽,吐口唾沫就是個釘,對老婆說話氣都能粗些。 我和老婆在家裡的重要性正在對調,這種感覺讓人心裡很痛快。 如果就這麼下去,我老婆總有一天能從大小姐變成小女人,我劉季的小女人,雖然她心裡的那些事,我還是弄不太清楚。不過這不重要,女人腦子裡還能有什麼,家長裡短罷了,就算我老婆比別的女人能賺錢,骨子裡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不過,事實證明我實在是過於樂觀了。 雖然我從小小的沛公一步步爬到了漢王的位置,無限風光,但卻始終沒有讓驕傲矜持的呂家大小姐俯首低頭,乖乖做我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堅持什麼狗屁東西,這一面似乎是在為我盡心謀劃,那一面又揹著我搞東搞西。不是我疑心變重了,實在是自從我知道她有那種莫名其妙的預知本事後,就忍不住要想,當初她嫁給我,是不是因為早就知道了什麼。要不然,她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怎麼甘心把終身交給我這個破落戶。 當時只以為是飛來的豔福,現在卻覺得處處都是古怪,再聯想到她在芒碭山做的那些安排,竟像是事先排好了個套子讓我鑽似的,讓人脖頸子後面一陣陣的冒冷氣。 女人還應該傻點才好,像是當初曹家的,小手段耍個不歇火,一哭二鬧三上吊,其實真正的心思一眼就讓人看穿了。不像我現在的這個老婆,深得摸不到邊,永遠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 直到聽到有人私下裡議論我老婆去咸陽會帥哥的事,我才猛然醒轉,她既然心思不在我身上,定然就是有了別人。媽的,老子還沒死,她還沒當小寡婦呢,就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轉而又想,要不是她出嫁之前就有了那些事,又哪會便宜老子。只有錯買的,沒有錯賣的,我既然買了,就得打落牙齒和血吞,認了。 但自從知道那些事後,我就很少和老婆睡在一起,沒法子,心裡像有無數只蒼蠅在爬,難過。憋得很了,寧可去找別的女人,反正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招招手就能撲上來十幾二十個,完事以後我連她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生平第一次覺得委屈,捫心自問,我劉季對她不錯,比對曹家的好。曹家的跟我那麼多年,白給我生了個兒子,最後啥也沒落著,而她如今都已經是王后了,地位尊崇,難道不比沛縣鄉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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