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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北征軍末將的范增終於帶著他的糧秣輜重大隊到達了安陽。據說范增到上將軍府交割了糧草後,轉身便進了次將項羽所住的府邸。范增是項梁的謀士,這在楚國幾乎人盡皆知,為此,宋義出發前特地任他為末將,專司糧秣後勤之事,與打先鋒的項羽一前一後,遠遠的隔了開來。可如今既然全軍皆停於安陽,也就擋不住兩人的見面了。 到盱臺後,我再沒見過范增。他是項梁相當看重的謀士之一,因為提議立楚懷王為帝而聲名雀起,但也正因為這件事,因為范增與懷王之間舊有的那種關係,武信君項梁在其後的一段日子裡有意無意的疏遠了他,甚至出征之時都沒有將他帶在身邊。當然這也使得范增逃過了定陶一劫。 項梁亡後,大楚朝中項氏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項家族人雖很多,直系一脈人丁卻並不興旺,能出面撐場面的便只有項羽,一個在老將們眼裡毛還沒長齊的孩子。這種局勢之下,隨著熊心的強勢崛起,許多依附於項氏的人物都紛紛他投,一時竟有人走茶涼之感。 雖然范增與項羽之間真正的淵源我並沒有打聽出來,但我常常猜測,在項氏樹倒猢猻散的情況下,范增卻不顧項梁曾經對他的那點猜忌,還立場鮮明的站在項氏這邊,這可能才是項羽認可范增的真正原因。因為,只有在危難之中才能看得出人與人之間真正的情誼。 ------------------------ 連續二十多日,沛公一路向東進軍,連克成武、毫南、成陽三郡,前兩城都輕鬆攻下,唯有成陽,因為尚有少量北方軍隊,所以打得較為艱苦。此戰過後,為了不讓秦軍有喘息之機,軍隊並不稍歇,便直向東南轉正南攻打昌邑。 自安陽出兵以來,劉邦便將我安置在後軍之中,隨糧秣車同行。一則前軍時遇戰事更加兇險,他心思都在戰陣之上,也顧及不到我,覺得倒是後軍更加安全。二則是因為軍中竟莫名有了流言。其實也就是有幾個巡邏的軍卒無意中好幾次看到他清晨從我的營帳裡走出來,私底下一傳,竟成了一個有關男色的故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不過也難怪,我終究是女子,再怎麼男裝也還是比一般的男人秀氣漂亮一些。難怪這些人會胡思亂想。 劉邦弄了輛簡易輕便的馬車給我,倒也好。若是累了,可以鑽進車裡休息,順便看看最新送來的情報,若是厭倦了,就出來騎馬隨隊而行。糧秣車的押運一直是由曹參負責,他自是知道我的身份,言語之間始終恭恭敬敬,其餘的低階將領見他如此,便也都對我客客氣氣,敬而遠之。至於私底下怎麼想,那又是一回事了。 從成陽往昌邑的路程較遠,因連打了三仗,隊伍之中的傷卒也增加了不少,他們一時無力跟大部隊,便也統一聚在了隊尾,擠在幾十輛大車上,隨糧秣車同行。畢竟劉邦如今兵員緊缺,這些上過戰場的老兵都像眼珠子般的珍貴,只要能恢復,便都留了下來,實在是斷胳膊斷腿沒有用的,才放上幾貫大錢,讓他們回家。 昌邑位於定陶以東,荷水南岸,從定陶向西,溯濟、菏而上,可達秦晉;順濟水東北而下,可達齊國臨淄;順菏水而東,可達吳楚。北方的犬馬牲畜,南方的羽毛齒革丹青,東方的魚、鹽、海產品和絲織物,西方皮革紋旄之尾,都可以在定陶或者昌邑買到,在當時算是少有的富庶地區。所以攻打定陶和昌邑一直是楚國念念不忘的事,因為只要得到了這裡,便可以此為基將勢力幅射至濟、荷水系的大部分地區,同時還可以得到大筆的金錢以資軍費。 因為定陶、昌邑不僅富庶,而且水網交織,地形多變,所以此地歷來多賊寇,據說最盛之時,僅昌邑附近的鉅野澤中便有三十六支大小不同的盜匪團伙。 我沒有想到的是,昌邑盜匪居然如此膽大,其中的一支竟然盯上了我們的糧草車。 當時正是下午,換算到現在的時間該是下午兩、三點左右,正是人一天中除夜晚之外最為睏倦的時候。我坐在馬車裡,讀著剛送來的一份安陽情報,漸漸的便有些昏昏欲睡,手中捏的竹簡正在似掉非掉的時候,猛的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喝之聲,緊接著,原來有規律的糧車壓力之聲突然混亂了起來,軲軲轆轆的亂響,一下子把我吵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這才發現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忙伸手揭開了車簾,問站在車外的葉小七道:“七夜,出什麼事了?” 葉小七正伸著脖子緊張地東張西望,聽見我問話,道:“回公子,前面似乎是遇上了匪徒,曹將軍正令軍士們拆下糧車的木板,和糧包一起做圍擋。”我一凜,忙鑽出馬車。一眼望去,果然,所有的糧草車都停了下來,曹參站在***的中間,在他的來回指揮之下,兵卒們正緊張將糧草車推到一處,圍成了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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