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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項兄弟這仗果然打得漂亮。”眾將這才紛紛地在下面議論了起來。作為武將,他們不能不為項羽的戰績所歎服,但是,作為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他們卻又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劉邦回過頭問蕭何:“老蕭,大王還讓我們往哪兒走?” 蕭何將那幅帛圖攤開,道:“還有開封、白馬。” 坐在蕭何下手的酈食其拱手道:“主公,依小人之見,倒不必再去開封、白馬等地糾纏,空耗時日,我軍還是徑往西去為是。” 劉邦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道:“項兄弟自白馬渡河救趙,大王令我等北上擊開封、白馬,其意便在為項羽兄弟清通糧路,否則一旦章邯扼守漳水兩岸,項兄弟的十萬大軍只怕就要空著肚子跟秦國人幹了。”頓了頓,又道:“雖說先入關中為王,但我若因此而自顧西去,豈不是害了項兄弟。” 他雖然素來豪爽好友,但在戰略之上實在沒有體現過什麼天份,此刻突然說出這番頗有遠見又有情有義的話,眾人都吃了一驚,跟隨他已久的老兄弟們都滿臉驚異地看著劉邦,而初來乍到的酈食其卻不禁動容,俯拜道:“主公仁義,世所罕見,是小人差了。” 劉邦撓撓頭,似乎還有點不適應。跟在他身邊的人大多喊他三哥,關係遠一點的將領多稱他侯爺,唯有酈食其堅持稱他“主公”。這“主公”二字中的學問大了,隱隱既有尊他為一方諸侯的意思,也有自謙為家臣的味道。劉邦讓酈食其改了好幾次,他卻堅持不肯,便也只得隨他。但看劉邦的樣子,一聽到這兩個字似乎身上就癢癢的,過敏反應比較強烈,看來還得有段時間調整。 劉邦既拍了板,蕭何也無異意。反正懷王既然事先已有旨意,敷衍一下也是必須的,若真是戰而不勝,而不了再折向西去就是,反正如今軍中糧草充裕,倒也不在乎耽擱點時間。 三月之後,陳留的新兵終於整訓結束。至此,劉邦軍中共計有士卒5萬餘名,比當初自碭縣出發時還多了兩萬人,雖然新兵居多,但勝在氣勢極盛。5萬人馬浩浩蕩蕩拔營起寨,殺往陳留西北的開封,其情景倒也壯觀。 開封,戰國時期叫大梁。也是一座極其繁盛的名城。城牆高聳,易守難攻。開封之戰,縱然周勃率兵身先士卒,幾次都衝到了城下,卻又都被城頭亂矢給射了回來,還受了一點小傷。而手下那些兵卒,終究是沒見過血的新兵,初時倒也能奮力衝殺,但略見阻礙,便個個如無頭蒼蠅般慌不擇路,反而影響了後續隊伍的攻擊。 攻城四、五日,死傷士卒近四、五千,而開封城卻仍巋然不動。 無奈之下,劉邦遂又轉戰白馬,恰逢秦將楊雄率兩萬秦軍來戰,雙方一場好鬥,劉邦畢竟人多,而且周勃、樊噲都是猛將,倒是打了個大勝仗。楊雄被迫西撤,劉邦緊追不捨,再次大破楊熊軍,逼得楊熊退入了滎陽城中,而劉邦的軍隊則毫無阻礙的佔了白馬,休整軍隊,因為破楊熊得了不少的輜重糧草,便又令人送了一批糧草給了項羽的北征軍。 進白馬之後,便算完成了對懷王的承諾,往後的日子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劉邦和蕭何、曹參、酈食其等人開始圍著那張帛圖研究西進的路線。 西進咸陽有兩條路,分別是函谷關和武關,當年陳勝王部下的周文和宋留便是分別走的這兩條路。周文克函谷關,直逼咸陽,宋留也攻克南陽,兵臨武關之下,可惜最後都功虧一匱,被章邯所率的四十萬酈山囚徒擊潰。前車之轍猶在,函谷關和武關哪個都不是容易啃的,劉邦和蕭何他們不得不考慮自己的隊伍該選擇哪一條道路。 這個選擇將決定這支部隊將來的命運。 軍中從高到低的各級謀士都集於一堂,但說話的卻還只有蕭何、曹參、酈食其等寥寥幾人。這時劉邦軍裡的謀士還不成氣侯,大多也只是幫著管管物資,解釋解釋軍令之類,因此遇到這等大事,都只默然不言。 蕭何時不時會抬起眼,瞟瞟混在低階謀士群裡的我一眼,也不知是否是在惦記著我那玄之又玄的“觀星術”。但關於劉邦西進的事,我只是知道他最終是搶在了項羽之前進了咸陽,最後還愚蠢的囤兵函谷關,惹得項羽勃然大怒,以至演出了一場歷史上著名的“鴻門宴”。若問我究竟劉邦之前走的是哪條路,又打了哪些仗,卻是一概不清楚。所以見蕭何看我,便垂眉不語只做不知。 酈食其想是覺察到了蕭何的神色,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不禁露出驚異之色。我在軍中深居簡出,自高陽十里亭一面之後,就未曾與酈食其碰過面。聽蕭尚稟道,到陳留之後,酈食其便暗地裡在軍中找一位“呂直公子”,還曾幾次過問過他關於我的事,可蕭尚並不知道我是什麼打算,便只含糊應付過去,其餘知道底細的,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