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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子扶蘇。” “子嬰怎麼可能和扶蘇的歲數差不多。”我簡直說不出話了。這場景徹底顛覆了我那些可憐的歷史記憶,子嬰不是繼秦二世之後為王的嗎?他怎麼可能和扶蘇一樣大? 只見那子嬰突然宛爾一笑,琴音突轉,彈起了一首古曲。扶蘇也低頭微笑了一下,竟在舟頭便拔出了佩劍,作起了劍舞。岸邊圍觀之人都倒抽一口氣,一聲“哇”字壓在嘴邊,只屏住呼吸看著這絕美的一幕。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山有橋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這是詩經《山有扶蘇》,原應為女子所唱,但那扶蘇且舞且唱,竟絲毫不見柔媚之態,唯有朗朗英氣於其中。 這兩個人,一個壯志未酬身先死,被同父異母的弟弟矯詔賜死,一杯毒酒便斷送了萬丈雄心。一個則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雖然用雷霆手段除掉了奸臣趙高,卻再也無力挽回大好江山,四十九天的帝位,一朝隕命。 這兩個,灞河邊,蘭池畔,彈唱著《山有扶蘇》,彷彿神仙中人般的青年。 我聽著悠然如仙樂般的《山有扶蘇》,徹底地呆了。 -------- 此後,我常常帶著審食其和紅玉往蘭池邊走走,然都沒再見過扶蘇和子嬰其中的任何一人,聽說他們來蘭池邊的機會原也極少。如今朝廷與匈奴和南疆的戰事紛紜不斷,蒙恬大將軍已經已經領兵三十萬出征匈奴,而南越,更隱秘的訊息是領軍大將尉屠睢在越人的反攻中戰死沙場,秦軍在南越一帶損兵折將已達十萬以上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來,貴為帝國長公子的扶蘇以及堂兄公子子嬰是不會有什麼心情再來遊山玩水。我這時也才弄清楚,子嬰原來竟是始皇帝同父異母弟弟成蟜的孩子,而非我一直誤以為的扶蘇的兒子。 在咸陽又閒居了月餘,審食其來告訴我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們,快沒錢了。 “呃?”我問,“錢呢?” 審食其嚴肅地道:“小姐,我們這次出門原沒打算來咸陽這麼遠的地方,這一路上人吃馬用,處處都是錢。小姐又不似我們,隨隨便便就算了,一概用度總要說得過去,這錢也就省不下來了。我算了一下,若再不回去,恐怕連回程的費用都沒有了。” “那你想個來錢的法子吧。”我說。 審食其想是有氣,反倒笑了一下,“小姐,這錢又不是地裡長出來的,說來就來。” 我想了一下,“滄海公不是送了我一塊玉壁嗎,收在紅玉那裡,你找他要來,找個識貨的把玉賣了,我看那玉好像還值不少錢的樣子。” “玉賣了以後呢?”審食其卻沒走,站在那裡想要個說法。 “行了,”我不知為何也開始有些生氣,“這點小事也難倒你了,沒錢,咱們就再開飯館,反正餓不死你。” 審食其靜了一下,道:“小人知道了。”轉身走了出去。 以審食其的能幹,他把那塊玉壁賣了一個相當高的價錢。拿到錢以後,他和紅玉幾人商量了一下,居然真的搗騰起飯館起來。反正審食其原是從店小二做起,一概事務俱熟,半月過去,居然便在咸陽開起了一家“五味天”,還租了一間小宅子搬了過去。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再稟報我,和紅玉商量著就辦了。可能,他也認了,攤上這麼個主子,就得想著法子供給她吃用,沒有條件也得創造條件。 而我,撇開了辛苦工作的審食其和紅玉,依舊日日在咸陽遊蕩。 我原不是這樣的,似乎也有著一點雄心,不然也不會勤快的去開辦什麼“五味天”,開什麼當鋪。可是,自從離開單父,遇到了絕色美女虞姬,又遇到了神仙中人般的扶蘇和子嬰,一顆心卻突然沉靜下來,像是沉到了極深極深的水裡,怎麼也浮不上來,喘不過氣。 我只是茫然的遊蕩著,有時跑馬一整天,到咸陽東邊的驪山陵墓,坐在山上看那些役工揮汗如雨地工作,冷眼旁觀那些生命在夏季的烈日下慢慢凋零,有時又漫無目地的遊走在蘭池邊上,坐在灞柳之下,一坐便坐到夜深人靜。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審食其和紅玉想是擔心的,所以每當我出門,必然派一名家奴綴在後面,遠遠的保護我。好在我此刻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身量未成,更兼咸陽是大秦的首都,律法猶為嚴峻,故而遊蕩多日也並未惹出什麼是非。後來,他們也漸漸的不太在意了,人手緊的時候,也就放任我一個人在咸陽城晃來晃去。 但,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溼鞋,不惹是非則已,我一惹就惹了一個大麻煩。 後來我向審食其和紅玉解釋這樁麻煩的時候,只說了兩句話:“天太黑了,我哪知道他們都是誰。” -------- 事情是這樣,那日我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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