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驢襲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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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老猴蹲坐在星歸道長常用的那張鐵桌子上,猴指在字跡畫痕上撫過,回想數百年來種種過往。
它本是黃山一隻病弱幼猴,夏日突來的雷雨,單它一個被猴群落下,躲在巖底瑟瑟發抖。那時望星歸還是個築基道士,與姬肅卿、釋迦陵因意外相伴而行,三人趕路路過黃山,望星歸一心要看靈山雨景,硬是拖著兩人進山,於是發現了巖底溼透的小猴。望星歸想撿,姬肅卿以趕路為由不讓他撿,望星歸妥協把小猴揣進道袍裡,往深山裡去找猴群,想把小猴送回去。
結果稀裡糊塗一連串意外,猴群懷疑他們偷了猴群釀的猴兒酒,三人被猴群一路追打,石頭果子砸了滿頭包,最後只得御雲落荒而逃,飛出了城才敢停下。繼續趕路,望星歸感覺道袍又涼又沉,這才驚覺自己拐帶了幼猴。幼猴冷得直往望星歸內衫裡鑽,他估摸著送回去也難活,乾脆就揣道袍裡養了起來。
這一養,就是數百年。
它跟隨望星歸走遍九州,期間諸多趣事,老猴回想了一晚上,一時哭一時笑。
等到天亮時,老猴跳下鐵桌,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臉,重新架上銅框老花鏡,斂了悲容。
有什麼辦法?自玄真觀建立以來,就只有它一個老成持重的長輩,以往,是它看著一個老頑童和兩個傻小子,如今,它得幫老頑童看著兩個傻小子。
老猴慢慢走進後院,抬眼就瞧見兩個傻小子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它眼神一樂復又一悲,本想學那老不修故意咳嗽打攪,忽地驚覺解春風竟是一夜白頭,登時又說不出話。
“猴叔。”“猴叔。”
“哎,”老猴應了一聲,走過去,拍拍兩個傻小子的膝蓋,“都聽你們師父的話,別讓他走得不安生。”
裴牧雲和解春風都尊敬地應了聲是。
解春風的劍在手中,裴牧雲的劍和星歸道長的劍都還在草叢中,老猴走過去摸了摸劍,一時疑惑:“猴叔不大懂這些,只是,劍修……留下的劍,是不是該飛去劍塚?”
它到底是說不出死字。
“對了,我還有劍要送,”解春風才想起這事,隨後與裴牧雲對視一眼,互相明瞭,對猴叔解釋道,“這柄劍是玄真派傳下來的掌門劍,有檢驗收徒之用,不會飛去劍塚。師父自己的劍,似乎是早沒了?我倒細問過,師父不肯說,只道掌門之劍也算趁手,能用就行。”
老猴按捺悲思,思緒一清,也想起來了,點頭道:“是了,他自己那柄劍斷了,懶得再打一把,就拿了供奉起來的掌門劍來用。前殿供奉的那把呀,是他用樹枝子變的,還誑你們去拜。”
說到最後,老猴不禁笑了。
解春風笑了笑:“這事,聽上去就只有師父幹得出。”
裴牧雲亦是懷念點頭。
卻在此時,一行人乘雲浩浩蕩蕩飛至玄真觀上空,擋了好大一塊天光。
兩人一猴抬頭看,發現雲頭上的是天竺僧眾。
這十八位天竺僧眾,穿的天竺僧袍,西域長相,俯視玄真觀,各個皆是盛氣凌人。
他們本想降雲入觀,卻被護觀靈陣擋住,施展法器擊打靈陣,卻根本不能撼動靈陣分毫,而玄真觀內的兩人一猴只是站在那看著,沒半分反應,於是更生氣惱。
雲頭上為首的天竺僧傳音道:“天疏閣主,妖言惑眾,煽動民心,吾等天竺尊者,奉聖上御旨,特來討伐!”
原本蹤影不見的貓們,這時候不知從哪跑出來,盯著雲頭上的天竺僧,看稀奇似的,感興趣地喵喵叫。
老猴假心假意地趕它們:“看什麼、看什麼?沒見過西天大老鼠?”
這些天竺僧,透過行商攀入宮中,自稱是西天尊者,把明樑帝哄得找不著北,尤其是獻上西域美人之後,仗著明樑帝和明妃撐腰,不僅打壓中土禪宗,還介入朝廷事務,既貪又壞。
據說天竺有個種姓制度,這些天竺僧都是人上人,在他們眼裡,天竺的平民百姓都不算是人,更不要說華夏九州的異國百姓,因此這般胡作非為,竟然無任何懲治。
解春風看向裴牧雲,笑得如沐春風:“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師弟,這幫出家當和尚的人,說奉旨來討伐咱們。”
裴牧雲也看向解春風,冷聲回:“怪哉,我們道士也是出家人,我卻不知什麼叫奉旨。”
解春風假作思索:“他們還叫聖上,什麼是聖上?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