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知道追不上了,紛紛跺腳哀嘆。其中兩個人遲疑了一下,拔腿準備跳入河裡,希望和二爺博上一博。後面六個漢子連忙叫罵著拽住兩人,摁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二爺游水之際,聽見岸上一陣嗷嗷痛叫,抬眼望了一下,見到兩個文士捱打的場景,知道沒人再來競爭,心中暢快,劃臂踢腿也不那麼著急。漸漸靠近白燈籠,只見燈籠挑在竿頭,隨著依稀的河風輕輕搖擺,透出淡淡的冷光。再靠近一些,燈罩上的紅字便清晰起來,乃隸體寬書,分明是個“降”字。
二爺看清楚紅字,一邊踩水,一邊回頭衝望花樓上大喊道:“哈哈,玉蘭,我看到了,今晚你是我的啦!”
岸上數個文士聽到這句大叫,大為喪氣又略帶悲憤地嘆息起來。樓上的玉蘭也是幽幽一嘆,月光薄薄地暈在她的臉上,映出如水般的平靜。
二爺繼續叫喊道:“玉蘭,你聽聽是不是?這燈籠上的字,是個……”他高揚的話聲說到一半,“降”字還沒有喊出來,忽然像是卡住了嗓子一般,聲音陡然斷了,一聲悶哼響過後,河面上歸於寂靜。一眼望去,河面微光盪漾,圈圈漣漪在白燈籠的周圍推散,再沒有半個人影。
第一章、江南水鄉(4)
玉蘭和雲子臻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雙雙快步下樓,繞到樓後的河邊。六個漢子早停止了毆打,望著河面呼喊“二爺”,卻無人回應。六個漢子攝於二爺消失得太過詭異,不像是正常的溺水,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拉入水下的,因此都沒人敢下河去搜尋。只有那盞白色的燈籠孤零零地立在河心,透著詭異的冷光,輕飄飄地晃盪。
正茫無頭緒之際,忽然河流的上游傳來一串飄渺的鈴聲,眾人一起眺望,只見遠處黑暗中透出許多點白光,彷彿是無數的燈籠連成了一片,而且這些白光正在逐漸放大,顯然正順著水流漂盪而下。
這陣鈴聲脆鳴一片,引得岸上人家都走出門來,三五成群地聚在河邊觀望。對岸有一老頭子的蒼老聲音恐懼地叫起來:“哎喲!是清風觀送靈了!”接著就是一片呼啦聲,剛剛聚集的人群紛紛散去,彷彿十分害怕一般,頃刻間兩岸變回清清冷冷,只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還呆在岸邊,扶著樹幹觀望。
“他們說的是清風山的清風觀吧,可什麼是送靈呢?”玉蘭望著雲子臻。
雲子臻也不知,搖頭道:“我沒聽說過,看看就知道了。”
這時那片白光行得近了,看清楚原來是許多盞白色的燈籠,每一盞燈籠都依附在一艘獨木小船的船頭,每艘船上都有一道人影在撐篙。細細一數,燈籠共有二十二盞,也就是說有二十二艘小船行駛而來,這二十二艘小船排成三縱列,每縱列各有七艘,排得很是齊整。在三橫七縱的佇列末尾,另有一艘大一些的木船,其上的白燈籠光也顯得較大,像是這陣船隊的壓軸之舟。
船隊從遠處的石拱橋下快速駛過,徑直朝望花樓外的河段駛來,漸漸靠近河中心掛著的那盞詭異的白色燈籠。
這時,眾人好奇地望著河上船隊的景象,一時把二爺的消失都拋在了腦後。
船隊行至離白燈籠尚有五丈的距離,最前面的三個撐篙人忽地撮起口哨來,只見燈籠的白光下,二十二人幾乎是同時豎起長篙,筆直地插入水底,將船死死定住。之前的鈴鳴聲也驟然間停住了,二十二人彷佛如臨大敵,各自注視著身側,晚風輕輕地吹過,撩起一絲緊張的氣氛。
最前面一人看著河心的燈籠,向後面的人說道:“師兄弟們,前面有盞燈籠,上面寫了個降字。”
後方一人道:“是叫我們投降麼?”
另有一個聲音道:“莫非,我們已經被師父……”
一個聲音喝道:“胡說!大家都提點神,快到頭了,千萬別在門口栽了殃!”
河面上一片寂靜,二十三盞白燈籠交相輝映,把河段四周的景象照映得清清楚楚。時間一點點過去,河面寂靜如常,兩岸景象不改,沒有絲毫動靜。
有人耐不住性子,說道:“大師兄,這燈籠怕是別人開的玩笑吧,管它作甚,直接划過去,我看也未必就有什麼事。”
先前厲喝過的聲音說道:“你見過在河中心插燈籠的玩笑嗎?前面的河段多半有詐,咱們先耐住性子看看再說。”
一個人道:“大師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尾了?白天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
“閉嘴!”大師兄一聲厲喝,“白天的事不準再提!誰再提,小心我和他過不去!”
眾人一時失語,有幾人歪斜著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