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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屈服了,她又把她送回他的身邊,儘管她為此傷心欲絕,她眼看著她最心愛的孩子,最愛的男人,一點一點的,把她拒於心門之外,一步一步的走出她的世界,而他的心和靈魂卻毫無代價的奉獻給那個低微的女人,任由她肆意的佔領,她卻無可奈何。
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失敗,無可挽回的一敗塗地,最後,她不得不將她雙手送給他,心裡滴裡血,臉上堆滿笑,她對自己說:“她愛他,就要讓他幸福,是的,要他幸福,還要為他創造幸福。”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幸福是建立在她怎樣的痛苦上,她這樣的愛的,而他卻毫不希罕的把它丟棄了,毫不希罕。
武則天握住茶杯的手用力了,潔白的手背上,暴出淡淡的青色,也許還不止如此吧!也許在他心裡,從來都沒有真正在乎過她,如果是這樣,她就要讓他知道,誰!主宰著那個女人的生命。
那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她刻意的偽裝著自己,偽裝得那麼高明,竟然沒有一絲的破綻讓她抓住。
可是她不是神!武則天的嘴角噙著一絲冷冰冰的、譏諷的笑。
只要她是人,總會有露出破綻的那一天,總會有機會將自己脖頸伸到她刀下的一天。那時,她要用她骯髒的鮮血,向弘表明,這在紅塵俗世中,唯一、真心關懷他的女人,只有她,只能有她!
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她躺在血泊中的畫面,誰說她是絕世的美人兒,在她眼中,她不過是一個極度低下的庸脂俗粉,只有,也只有像弘這樣純良的孩子,才受了她的欺騙!
正文 第二章 第二節 還債
可兒緩緩梳理著長髮,三天了,她回到東宮三天了,李弘沒有來看過她,他太忙了,不是替天帝批閱奏章,就是接見前來拜訪的朝臣,還有長孫無忌,常常在東宮呆到深夜才離去,最後太子妃伺候他安寢,他沒有時間來看她,而這府中的人,只有安兒,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太監每天來看她,安慰她,其他人都在刻意忘記她,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轉變。宮中的人變了、物變了,只有這小院沒有變,安靜、美麗。
她低低的嘆了口氣,躺到了床上。太子妃,她遠遠的見過,是回來的那天,她來迎接太平公主,一個溫婉而賢淑的女人,一個可以母儀天下的女人,她並不美麗,只有一身用金絲銀線織成的衣服為她增添一點光輝,她和所有的貴族女人一樣,雍容華貴,但木訥死沉,就像木偶一樣僵硬的舉止,和白水一樣無味的言談,可兒鄙夷的想:李弘永遠不會愛上她,正如她知道她永遠不會愛上李顯一樣肯定。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可兒知道李弘來了,她在黑暗中注視著門被輕輕推開了,又輕輕的閂上了,他越來越近,他的身影投射在她身上,彷彿她永也逃不出的陰霾。
李弘坐在床頭,俯身看著可兒,她沒有睡著,眼睛正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月光映照下投下若翳的陰影,他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可兒的臉頰,半年的相思之苦層層疊疊湧上心頭,他柔聲道:“可兒,你回來了,我本想快點來看你,但被俗務纏得好緊,你不會怪我的,對嗎?我的心時刻都在你身邊的。”
可兒點點頭,李弘嘆息著道:“你不明白的,我多想你,你不會明白,我不敢和人交談,因為我一張口就要談論你,我希望別人一刻不停的說你,讓我感到你的存在,可他們不,他們領了天后的嚴旨,都假裝你已消失,茫茫人海之中,好像你從不曾存在過,可兒,我害怕,他們在慢慢的讓你消失,我害怕你有一天真的消失,永遠不回到我身邊了。”
可兒只覺眼淚迅速瀰漫上來,她伸手拉住李弘的手在臉頰上輕輕磨擦,她是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她覺得心中有某種堅硬的東西在融化。
李弘俯身吻她,蜻蜓點水般吻遍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和脖子,可兒突然有種全新的感受,她不再討厭和他親熱,在這一刻,她甚至沒有想到李賢,她伸手緊緊抱住赤裸的李弘,就像抱住自己的生命,雖然在與他的交歡中,她並沒有感覺到別的女人所說的快樂,他斯文而溫柔,從某個方面來說,他還只是個孩子,他不懂生活的嚴酷,也不懂他生命也會出現波折,也會出現陰影,他生活在天后的愛中,不知世道的險惡。
可兒伸手輕撫李弘熟睡的臉,在淡淡的輕輝中,他的臉顯得柔和、英俊,甚至有絲稚氣,可兒心中升起一股平靜的感情,瞬間充盈了她整個心房,那是一種平和的感情,從這一刻開始,她才真正把李弘當做自己的親人,她才真正把他視為自己事實的丈夫。
李弘緊鎖眉頭看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