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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定很孤單,讓太子妃去陪他。”
武則天突然起身,“讓太子妃去陪他,還有東宮所有人,他們應該去服侍弘,照應弘,弘從小嬌生慣養,沒有人照料是不行的。”
李治忍住眼淚,撫尉她道:“媚娘,朕已命人以天子之禮葬了弘,太子妃自願為太子守陵,至於東宮的人,讓她們留下吧,弘一定希望在世上還有人想念他,他雖然……。”他悲痛得說不出話來。
屋外傳來一陣喧譁,緊接著一身白衣的賀蘭玫闖了進來,李治看著她不同尋常的面色,不由有些緊張:“玫兒,你來幹什麼?趕快回寢宮去。”
賀蘭玫不理睬他,又目炯炯怒視著武則天,於她而言,她從而沒有這樣注視過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注視過她,之前,她每次看見她,就像老鼠看到貓,可是這次……,“天帝,魏國夫人來向天後請安,向親手殺死自己親生獨生子的歹毒女人請安。”
李治一愣,隨即吼道:“住口,不許胡說,你瘋了,來人,把她送回去。”
賀蘭玫掙脫眾太監,“胡說?天帝,你認為臣妾在胡說,你可以讓我住口,但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嗎?在大明宮、在洛陽、甚至整個大唐,誰都知道她的心有多毒、手有多辣,她掐死了親生女兒,逼死親姐姐,又鳩死了弘。”
李治怒摑了玫兒一掌,玫兒捂住臉,毫不退讓的,“天帝,你快醒來吧。你不見她正一個一個的屠殺李氏皇族,凡是她不喜歡的,與她作對的,無論是誰,結果都是死,昨天是弘,明天可能是賢,後天呢?是我,是天帝,最後是大唐的王朝,你看她淚流滿面,悲痛欲絕,她多愛弘,她讓弘做太子,要他秉權掌國,當他鄙薄她的為人時,她獻給弘的是什麼?是少年夭折,是一腔噴湧而出的熱血,是死不瞑目的悲哀,這就是她的愛,可憐的弘,至死也不知道他的母親殺死了他,斷送了他年輕生命的是大唐萬里的錦繡河山,是自稱愛他的母親對權力的極度渴望。”
李治呆呆的看著玫兒,她今天真的與平日裡完全不同,這樣的咄咄逼人,慷慨激昂,她甚至忘記了對武則天的恐懼,是什麼讓她變得這樣勇敢呢?是恐懼嗎?她在為弘鳴不平嗎?她是在痛惜弘的夭亡嗎?李治呆呆的看著賀蘭玫說完她要說的話,轉身而去。
武則天對呆立一旁的宮人道:“你們下去。”眾人無聲的退下,李治茫然的看著賀蘭玫消失的背影,一個人佇立著,武則天柔聲道:“天帝,天帝。”
李治清醒了,“媚娘,別和玫兒計較,是弘的死太令她傷心了,以致迷失了本性。唉,朕去看看她,你休息吧。”說完,他不侍武則天說什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武則天神情複雜的看著他蹣跚的背影,良久,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李治走進望仙宮,就聽見玫兒的哭聲,他默默的走進寢宮,賀蘭玫伏在滿地的狼籍中痛哭,他走過去,將她攬入懷中,任她盡情的哭泣,但賀蘭玫的哭聲卻減小了,李治伸袖替她拭了眼淚,“玫兒,你在為弘傷心吧。”
賀蘭玫搖了搖頭,“不是,天帝,不是,臣妾在為天帝傷心。”
李治道:“為朕傷心?為什麼?”
玫兒起身道:“天帝,臣妾為您哭泣,臣妾哭您是大唐的主宰,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臣妾哭您富有天下,卻只能偷偷摸摸賞賜珠寶給您的女人,臣妾哭您是大明宮的主人,卻不能給自己的女人一個名份,您說,天下還有什麼事能令臣妾更傷心。您忘了,也許忘了,可臣妾忘不了,在您纏綿病榻時對臣妾許的諾言,您可以說臣妾不知天高地厚,您可以說臣妾妄自菲薄,但天帝,憑著您愛臣妾的心,您居然連臣妾講真話的權力都要剝奪嗎?您要忘記您曾經給臣妾的承諾嗎?”
李治默然半晌道:“玫兒,你太年輕了,你不懂這世上有種感情叫身不由已,你也不會明白小鳥在風雨來前必先依附於大樹,你要學習你的母親,她的恬淡與胸襟。”
玫兒失望的看著李治,這個男人如此的懦弱,當初,怎麼會把生命託付給他呢?連弘,都有勇氣為自己侍女的生命違抗武則天的命令,而他……?玫兒激動道:“我的母親?她一生都生活在姨媽的陰影中,姨媽不僅佔有了最好的東西,還在不斷搶奪別人的東西。不要,我不要像母親一樣軟弱,我要盡力爭取應該屬於我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像太平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
李治不悅道:“太平是公主,是大唐唯一的公主,她當然享有最大限度的自由,玫兒,你是無法與太平相比的,你唯一能做的是明哲保身,小心的保護自己的生命,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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