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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飛鴻不知為什麼,自第一面起,就對這位小書生留下好感,他喜歡他那種秀逸的氣質,那種讀書人獨具的氣質,這時見他病中情狀,更增幾分憐惜!
他不禁同情心大起,當下右手輕託方和玉肋下,微嘆道:“待我扶你進去,你是不該出來吹風的。”
方和玉聞言又偏頭看了他一眼,面上現出一片紅暈,推拒道:“不用嘛!”
可是,他似乎實在沒有許多的力量,去掙開郭飛鴻那只有力的膀臂,更且,他甚至連走路的力量也沒有。
郭飛鴻半扶半提地把他帶進堂屋,只見室內門窗緊閉,在一個紅土小火爐上,正自熬著一個藥罐,空氣中散發出很重的藥味。
方和玉坐到一張靠背椅上,他那無神的眸子,向郭飛鴻望著,點了點頭,道,“謝謝郭兄!”
郭飛鴻劍眉皺道:“方兄,你怎麼突然會病重如此?請大夫看過了麼?”
方和玉微微笑了笑,道:“無妨,不過是受了些風寒罷了!”
他說時,那雙瞳子裡,突然滾下了兩串淚水,珍珠似地灑落於地,顯然是言不由衷。他用袖角擦了擦,把頭轉向了一邊。
少停,他重又回過臉來,苦笑道:“郭兄,你來此是找鐵娥姑娘的麼?她不會回來了,也許她早已死了!”
郭飛鴻不由一驚道:“方兄,你怎麼如此說話?”
方和玉揚起了一雙秀眉望著他,那嬌弱之態,如非是那一身男人裝束,郭飛鴻真要疑心他是個女孩子了。
就見他苦笑道:“鐵娥是一個苦命的姑娘,郭兄如見著了那位鐵老先生,可請他自己保重,今後不必再找她了,她是不會見他的!”
郭飛鴻怔了一下,嘆道:“兄弟,你錯了,也許你與鐵姑娘相處日久,不免受了她的感染,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何況如今鐵母已……”
說到此,他忽然警覺不對,鐵母去世之事自己如何得知?當下忙自打住,頓了頓,才又道:“方兄你既與鐵姑娘是表兄妹之親,還望好好開導她才好!”
方和玉冷冷一笑,面色發青道:“此事不談也罷,郭兄今日來,莫非就為了談論此事不成?”
郭飛鴻呆了一呆,長嘆了一聲,道:“方兄,我……”
方和玉秀眉微顰道:“你有話但說無妨!”
郭飛鴻頻頻苦笑道:“此事尚盼方兄諒解才好,我……我把鐵老託交之物丟失了!”
方和玉聞言,竟微微一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呢!仁兄千里傳書盛情已足感人,鐵姑娘如今下落不明,東西丟了也就算了!”
郭飛鴻不由怔了一下,他本以為對方聞言之下,必然大怒無疑,卻未想到竟會如此便說算了。
同時,他大為奇怪地道:“方兄知那是書信?”
方和玉輕描淡寫地笑笑道:“即是母女傳情,自然少不了書信……”
說到此,眨了眨那雙瞳子,現出一付戚容,郭飛鴻嘆了一聲道:“此事雖蒙方兄你原諒,只是我失落了託交之物,總覺得無以向鐵姑娘交待,於心不安!”
郭飛鴻說著,右手握拳,左手展掌,拳在掌上重重地擊了一下,深深地發出了一聲長嘆!
方和玉見他滿臉懊喪,一笑道:“我既說無妨,自是無妨,我保證鐵娥她必不會怪你就是!”
郭飛鴻道:“方兄,你這麼說,我雖略微放心,不過請你記著,只要我郭飛鴻有三分氣在,我誓定要把那偷東西的賊子抓住,追回原物交還鐵女俠!”
在他說話之時,那病弱的方和玉卻似有些痴痴地望著他,聽完後,露出細白的牙齒微微一笑道:“真的麼?”
郭飛鴻點頭道:“自是真的!”
方和玉微微頷首道:“好!有志氣!”
郭飛鴻環顧屋內情形,似乎由於這方和玉正值病中,一切疏於收拾,瓶中的菊花,大都凋謝了,不由問道:“方兄,莫非你一人獨居在此?”
方和玉點了點頭,道:“鐵姑娘喜靜,一向獨居,她離開後,我是來為她看守房子的,所以也是一個人住在此地。”
郭飛鴻誠摯地道:“方兄你如今身染重病,怎能再事操勞,這樣吧……”
頓了頓接下去道:“如果方兄你不嫌棄,我可暫時搬來住上幾天,等到你病體復原之後,我再離開,如何?”
方和玉似乎頗為動容,卻苦笑道:“郭兄盛意可感,只是如此我不敢當,再者我也已習慣寂靜,有郭兄同住於此,只怕反而有些不便!”
郭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