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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見那石頭村上的紅霧了嗎?”青縷遙手指著石頭村上越來越濃重的紅霧,悠悠說道,“這些聽說都是緋絕神姬法力所化,紅霧所過之處,無論人獸魚蟲,只要是有生命的活物,都會被她攝了心神。所以每到傍晚,只要紅霧升起,我就會躲到這片遠離石頭村範圍的樹林中。”
黃石知道青縷所言非虛,因為剛才他特意接近石頭村想要探查紅霧的秘密,未近村子,即已感到一股壓迫心神的動盪之力隨著紅霧直襲靈臺。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世間本已沒有多少攝心幻術可以讓他感覺到如此強烈的魄力,可想而知這緋絕神姬確非等閒之輩。
“這緋絕神姬是一直就在此處的嗎?”秦朗也很好奇,因為他在玄天宮最大的任務就是探聽情報,天利商行幾乎開遍了大江南北,千里眼順風耳,上到宮闈秘史,下到雞毛蒜皮,只要是玄天宮想要打聽的事情,沒有什麼會是秘密。可這次怎就孤陋寡聞到這地步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往年這浮雲山很是平靜,常有獵戶進山打獵,也有石匠入山採石,卻從無半點危險,也就是近半年才突然開始不太平的。”青縷對緋絕的瞭解也不過是這些,畢竟她從未真正深入過浮雲山深處。
“進山!”
雲宣望著遠處紅霧迷濛的浮雲山,眸色深深,一聽到幽冥魔王這四個字,她的內心就開始翻湧起一種驚濤駭浪,這種巨浪是烈焰和冰峰的交雜,如同冰與火的煉獄,一寸寸吞噬著她的心。
對凌楚墨的愛,對幽冥的恨,都匯聚在一處,偏偏落在了同一個肉體之上。如果她的前世真如黃石所說,那幽冥她又要從何去恨?但幸好她現在還什麼都沒有記起來,既然不記得,就索性只想著這一世便罷。這一世她愛的是凌楚墨,她只要一個凌楚墨就夠了。
秦朗和寒獍同時一愣,雙雙將目光移到了黃石散仙的身上。他們知道此刻唯有黃石散仙才能說服小主不要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山裡的不是凡人,而是一個充滿了詭異力量的妖魔,他們這些凡胎肉體又能用什麼力量去與之抗衡?
黃石看了秦朗和寒獍一眼,不用他們明說,他也明瞭其中的含義,可話到嘴邊,卻生生轉了方向,一個“好”字,如一盆冷水將秦朗、寒獍澆了個透徹。
……
夜寒星冷,當一輪明月終於掛上中天之時,雲宣、黃石等人皆是一身玄天宮特有的隱蹤夜行衣,渾身上下只有一雙亮眸露於人前。為了抵禦那種紅色的緋霧,黃石散仙更是給每人發了一顆定神丹,還在每人左手掌心畫上了金色符咒,以防不測。
秦朗本也欲同行,卻被黃石和雲宣攔了下來,這種探入妖窟的任務,並不是靠兵多將廣才會取勝,他和他手下的兵士皆沒有絲毫靈力,面對緋絕神姬此類的人物,除了拖後腿,根本派不上用場,與其白白送死,還不如在外圍接應,以備不測。
“小主,您萬事小心,秦朗在此等候您歸來!”秦朗帶著十幾名玄天宮兵士,齊齊跪在樹林邊緣,目送著雲宣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黃石、雲宣等人並未再次進入石頭村,而是繞過了村落,往山上行去。村後就是一個巨大的採石場,藉著月光,雲宣等人躲與高處的岩石後面,居高臨下俯瞰著採石場的動靜。
一塊塊白色的石塊壘得整整齊齊,堆於地上,一列列穿著鎧甲的兵士,腰佩長刀,指揮著大批的村民,將石塊運往山的另一邊,估計那裡就是青縷當初所說的運輸水路。
皇家在興建什麼海上行宮,派出兵士負責押運白石,這也在情理之中。可為何如此繁重的工作,不在白天進行,而是選在了夜黑風高的子夜?更讓人驚訝的是,從那些村民的神態舉止來看,則一個個都似大力士,一塊看似數噸重的巨石,竟由兩三個村民就將之輕鬆抬了起來。
雲宣與黃石眼神相遇,皆是心存疑惑,搖了搖頭。黃石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山麓洞口,比了個手勢。雲宣心領神會,將雪靈抱起,湊在它耳邊輕語了幾句。
只見雪靈一個哆嗦,嗚嗚咽咽嘀咕起來:“我不去!我不去!你怎麼不叫藍澤去,我害怕!”
此刻雲宣不便開口,只能用眼神傳遞想說的話,她知道雪靈只要看到她的眼神就能瞭解她的心意:“這裡只有你的目標最小,而且你是一隻狐狸,又是白色的,不容易引起注意,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
“你們的夜行衣也可以隨著環境變換顏色,現在也是白色的!嗚嗚嗚……就會欺負我……嗚嗚嗚……”雪靈不依不饒還在嘀咕,這時候一隻小鳥撲啦啦飛到了它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