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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森寒,一股迫力從水中傳出。凌楚墨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受制,周身似有無數利刺在直直而入。沒想到這漆黑海水中竟然也有著特殊的法力。幽冥寒天在受到生死威脅的同時,他凌楚墨竟也是感同身受。
漆黑的海水瞬間沒過了幽冥寒天的頭頂,他來不及掙扎一秒,就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拖向海底。
幽冥寒天沉入海底,漆黑的海水如充滿生命力般,化成一條條黝黑的細線,快速鑽入他的雙眸、口鼻和兩耳。它們爭先恐後,無孔不入,像是一群惡瘋了的野獸,爭搶唯一的食物。
海面上的食屍鳥們,眼看著到嘴的美味被拖入了海底,先時還淒厲的鳴叫,似是抗議,可突然一條水流化成一隻漆黑的巨手,從海底突襲而出,一把掐住了領頭的一隻食屍鳥。
那隻食屍鳥被海水化成的巨手一把擒住了脖子,還未來得及鳴叫一聲,就被那黑水拖入海里;來不及掙扎一秒;就沒了聲息。
領頭的一死,其餘的食屍鳥霎時傾逃一空,海面上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凌楚墨眼看著幽冥寒天被拖入水底,可他卻是無能為力。此時,他唯有神識殘留,他的身軀早已透明無蹤。
透過幽冥寒天的身軀,他能感受到森冷陰寒的海水,化成無數條細線,鑽入他的口鼻。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意,像是無數把尖利的錐子在刺他的骨,削他的肉。
凌楚墨感受著幽冥寒天的痛楚,與此同時也辨識出那些海水裡是蘊藏著靈力的。那些低階的,從來都無法見光的靈力,匯聚在一起,靠著吞噬偶然墜入海中的魔軀存活。
幽冥寒天顯然已完全被那些黑色的水靈縛住,他孱弱的身軀一動不動,似一截朽木,躺在海底。
凌楚墨在一瞬間恍惚,如果幽冥寒天的命隕在此處,那他也將無處存活……
電光火石間,凌楚墨眼前一暗,下一秒,他的神識竟然轉移到了幽冥寒天的體內。他是凌楚墨,可他同樣是幽冥寒天。前世與今生,在生死關頭,融為一體。
凌楚墨努力睜開了雙眸,一股濃郁的魔氣從他的眉心溢位。魔氣黑中泛金,那是他們幽冥魔族特有的魔氣。
潛意識裡,他在心中默唸口訣,被黑水惡靈縛住的雙臂,也在一寸一寸恢復了自由。
雙手捏起繁複的印訣,隨著眉心處一明一滅的金色閃耀,魔氣化成一條玄龍噴薄而出。
玄龍出體,所過之處,黑水惡靈頓時嘩啦一下,失了依附,被玄龍觸碰到的,全部被收入龍身,而其餘的黑水惡靈則頓做鳥獸散,霎時隱入周邊的海水,無影無蹤。
黑水惡靈一散,幽冥寒天的神識頓時清明,先時短暫的黑暗,讓他陷入了混沌之中,短短一刻過後,他已開始從海底掙扎而出。
不遠處的海面上,一座荒島,孤零零,四周無靠。荒島上,怪石嶙峋,雜草叢生。那些食屍鳥只敢在海面遊蕩,卻沒有一隻敢靠近荒島。
一塊高大的岩石在小島的最高處,岩石上一個黑衣人,巋然而立。那黑衣人戴著寬大的帷帽,帷帽上黑紗輕捶,攏住了他的容貌。
海面上的沉沉浮浮,他看在眼中,卻是波瀾不驚,彷彿眼前正在消失的不是生命,只是水面上的一個泡沫而已。
那個在海面上抱著一截殘木,已經漂流了整整一天的孩子,他老遠就看見了。他看著那個孩子被一隻猛禽從千業和千劫海之間的崇山峻嶺間擒來,然後在千劫海上空拋下。那樣的高度,哪怕一時沒死,可任誰一沾染千劫海的海水,也再無生還的道理。
帷帽黑衣人看著那猛禽在海面上空盤旋了幾圈,見那孩子的確是沉入海中了,才大功告成般直飛而去。他沒有興趣去管那猛禽,只是目光落在沉在水中的孩子身上。
那沉入水中的孩子是故意閉著氣的,先時的暈厥不過是一種偽裝。
他對那孩子生了些興趣,盤腿坐於大石上,看著他浮浮沉沉。那孩子看著不過十歲出頭的樣子,從周身的魔氣就能判斷,是千業幽冥族的人。只是他身軀孱弱,魔氣微薄,一看就是先天不足似得。
他不清楚那孩子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丟到這個死氣橫瀝的千劫海來。雖然,那孩子是故意裝作昏厥,可要不了多久,他必定會命喪於此的。
玄光無明看著那孩子在水中沉浮,過了將近有兩個時辰,那孩子周身的魔氣卻並未削弱半分。他的氣息微弱,可並未盡絕,始終遊離在生死一線間。
玄光無明對那孩子的興趣又濃了幾分,這片千劫海是整片魔域的地獄,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