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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君把筷子塞到雲歌手中,“你們兩個去哪裡了?看看你們的衣服和頭,哪裡沾的樹葉、草屑?衣服也皺成這樣?不過是從家裡到這裡,怎麼弄得好象穿山越嶺了一番?”
雲歌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有回答許平君的問題,只笑著向許平君吐了下舌頭。
劉病已半坐半躺到桐油布上,隨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看著雲歌沒有說話。大公子卻是眼珠一轉,看看雲歌的衣服,看看劉病已的衣服,笑得意味深長,曖昧無限。
雲歌只是忙著吃菜,沒有顧及回答許平君的話,忽瞟到大公子的笑,怔了一下,臉色立即飛紅,幸虧夜色中倒是看不分明,狠瞪了大公子一眼,“你今天晚上還想不想安生吃飯?”
大公子剛想笑嘲,想起雲歌的手段,摸了摸肚子,立即正襟危坐。
劉病已視線從大公子面上懶洋洋地掃過,和孟珏的視線撞在一起。
對視了一瞬,兩人都是若無其事地微微笑著,移開了目光。
雲歌夾了一筷子孟珏面前的菜,剛嚼了一下,立即苦起了臉,勉強嚥下,趕著喝水,“好苦呀!”
許平君忙嚐了一口,立即皺著眉頭道歉,“我娘大概是太忙,忘記幫我把苦苦菜浸泡過水了。”
一面說著一面低著頭把菜擱回籃子中,眉眼間露了幾絲黯然。
苦苦菜是山間地頭最常見的野菜,食用前需要先用水浸泡一整天,換過多次水,然後過滾水煮熟後涼拌,吃起來清爽中微微夾雜著一點點苦味,很是爽口。
因為是每個農家桌上的必備菜餚,貧家女兒四五歲大時已經在山頭幫著父母挑苦苦菜,她娘怎麼會忘記呢?只怕是因為知道做給劉病已和他的朋友吃的,所以刻意而為。
雲歌看著籃子中還剩半碟的苦苦菜發了會呆,忽指著孟珏,一臉吃驚,“你……你……”
大公子趕著說:“他吃飯的口味比較重,他……”
孟珏一笑,風輕雲淡,“我自小吃飯味重。”
那你怎麼沒有覺得我日常做的菜味道淡?雲歌心中困惑,還想問。
大公子搖了搖瓶中的酒,大聲笑著說:“明日一別,再見恐怕要一段時間了,今晚不妨縱情一醉!許姑娘,你的酒的確是好酒,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沒什麼名字,我的酒都是賣給七里香,外面的人隨口叫七里香的酒。”
雲歌含了口酒,靜靜品了一會,“許姐姐,不如叫竹葉青吧!此酒如果選料釀造上講究一些,貢酒也做的。”
大公子拍掌而笑,“好名字,酒香清醇雅淡,宛如溫潤君子,配上竹葉青的名字,好一個酒中君子,君子的酒。”
許平君笑說:“我沒讀過書,你們都是識文斷字的人,你們說好就好了。”
雖是粗茶淡飯,可五個人談天說地中,用笑聲下飯,也是吃得口齒噙香。
幾人都微有了幾分醉意,又本就不是受拘束的人,都姿態隨意起來。
大公子仰躺在桐油布上,欣賞著滿天星斗。
孟珏半靠在身後的大樹上,手中握著一壺酒,笑看著雲歌和許平君鬥草拼酒。因為桐油布被大公子佔去了大半,劉病已索性側身躺在草地上,一手支著頭,面前放著一大碗酒,想喝時直接湊到碗邊飲上一大口,此時也是含笑注視著雲歌和許平君。
雲歌和許平君兩人一邊就著星光摸索著找草,一邊鬥草拼酒。
不是文人雅客中流行的文鬥,用對仗詩賦形式互報花名、草名,多者為贏。
而是田間地頭農人的武鬥,兩人把各自的草相勾,反方向相拽,斷者則輸,輸了的自然要飲酒一杯。
雲歌尋草的功夫比許平君差得何止十萬八千里,十根草裡面八根輸,已經比許平君多喝了大半壺酒。
雲歌越輸越急,一個人彎著身子在草裡亂摸。
嘴裡面一會是“老天保佑。”一會是“花神娘娘保佑。”到後來連“財神保佑”都嘟囔了出來,硬是把各路大小神仙都嚷嚷了個遍。
許平君端坐於桐油布上笑聲不斷,“雲歌兒,你喝次酒,連各路神仙都不得消停。難怪你老輸,因為各路神仙都盼著你趕緊醉倒了,好讓他們休息。”
劉病已在身邊的草叢中摸索了一會,拔了一根草,“雲歌,用這根試試。”
雲歌歡叫了一聲,跑著過來取草。
許平君立即大叫著跳起來,“不可以,這是作假。”
許平君想從劉病已手中奪過草,雲歌急得大叫,“扔給我,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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