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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問:“皇上的疼痛會越來越重嗎?”
張太醫遲疑著說:“根據現在的跡象,疼痛正在日漸加重,等所有疼痛會聚到心脈,犯病時,心痛難忍,再嚴重時,還會出現昏迷症狀,而一旦昏迷,則有可能……有可能……醒不過來。”
雲歌眼中淚意模糊,呆呆地望著張太醫。
於安對張太醫道:“奴才命富裕送太醫出宮,若有人問起太醫來宣室殿的因由,就說是給雲歌姑娘看舊疾。皇上的病,還望太醫多費心思。”
張太醫說:“總管放心,在下知道事關重大,絕不敢走漏半點風聲。只是,若能多找一些太醫,一同會診皇上的病,也許能早日得出結論,也好對症下藥。”
於安頷首:“奴才明白,此事還要皇上定奪。”
張太醫知道朝堂上的事情絕非他能明白,語只能到此,遂向於安告退。於安看雲歌神情悽楚,心中不禁暗歎了一聲:“雲姑娘,奴才還要回前殿伺候,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雲歌想了會兒說:“如果不方便召集宮中的太醫,能否先設法去民間尋訪一些醫術高超的大夫?”
於安立即說:“奴才已經命人去打聽了。”
雲歌沉默地點點頭。
於安行禮告退:“奴才趕去前殿了。散朝後,還要伺候皇上。”
往常散朝後,劉弗陵都是去清涼殿批閱奏摺,處理公事。今日卻是一散朝就返回宣室殿:“於安,去把清涼殿的奏章和公文都搬到宣室殿,從今日起,除了上朝和接見大臣,別的公事都在宣室殿處理。”
於安應“是”。
雲歌看到劉弗陵,有意外地驚喜:“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
看到一隊太監又搬又抬地往宣室殿運送竹簡、卷軸,雲歌明白過來,心裡滿是酸澀。
劉弗陵微笑著說:“以後都會這麼早回來。”
安置妥當一切,於安和其他太監悄悄退出。
劉弗陵牽著雲歌,並肩坐到案前,遞給她一卷書:“你乖乖看書。”開啟奏摺,“我認真做事。”
雲歌看了眼手中的書,講述匈奴人的飲食習慣和食物烹製方法的。劉弗陵知她立志要效仿司馬遷,寫一本關於食物的書籍,所以命人為她在天下各地收集、整理食物的製作方法,按地域分類,整理成冊。雖源自私心,但此舉竟無意中促進了漢朝和四夷的民間往來。漢人很多方便的食物做法,漸漸傳到四夷,令四夷對漢朝的景仰中生了親切,民間的普通百姓也更願意接受中原文化。
雲歌翻著書冊,實際一個字未讀進去,可是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偷偷瞟一眼劉弗陵,他正專心寫字,雲歌將視線移回自己的書冊上,不一會兒,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瞟向了側面。
劉弗陵寫字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下,他握著筆嘆氣:“雲歌,你在看什麼?”
“看你。”雲歌很理直氣壯。
劉弗陵頭未抬地伸手,將雲歌的頭推正:“好好看書。”
一會兒後,雲歌的頭不知不覺又偏了。
他伸手推正。
一會兒後,雲歌的頭又偏了。
他無奈放下了筆,看著雲歌:“雲歌,你再搗亂,我會趕你出去。”
雲歌不滿:“我哪裡有搗亂?我很安靜地坐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也不亂動。是你老推我的頭,是你搗亂。”
劉弗陵拿了本摺子給雲歌:“幫我讀摺子。雲歌提醒:“你手頭的那份還沒有批完。”
“一心可以二用,讀吧!”
雲歌一字字、慢慢地讀著奏摺:“《詩》雲:‘煢煢在疚’言成王喪畢思慕,意氣未能平也。蓋所以就文、武之業,崇大化之本也。臣又聞之師日:‘妃匹之際,生民之始,萬福之原。婚姻之禮正,然後品物遂而天命全。”’
“雲歌,可以快一點,我能聽明白。”劉弗陵一面書寫,一面道。
雲歌按照平日誦書的速度朗讀:“孔子論《詩》,以《關雎》為始,此綱紀之首,王教之端也。自上世已來,三代興廢,未有不由此者也。願陛下詳覽得失盛衰之效,以定大基,採有德,戒聲色,近嚴敬,遠技能。臣聞《六經》者,聖人所以統天地之心,著善惡之歸,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於其本性者也。及《論語》、《孝經》,聖人言行之要,宜究其意。臣又聞聖王之自為,動靜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