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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詢遞到半空的手,突然改向,落在了一片藤葉上,好似本來就想去撫那片葉子,“雲歌,你還要和我玩君和臣的遊戲嗎?”雲歌笑直起了身,“那你要我叫你什麼?還是‘大哥’嗎?”
劉詢繞過藤架,站在了雲歌面前,“嗯。”
一個宦官抱著一卷湘妃竹蓆,鋪放在花架下。七喜端著一方小几過來,上面放著兩杯剛烹好的茶,劉詢淡笑著說:“給朕拿壺酒來。”七喜忙去拿了壺酒,劉詢連酒杯都未用,拎著壺直接倒進了嘴裡。
雲歌本想等著他問“尋我何事”,可劉詢根本不開口,只倚坐在藤架下,笑喝著酒。
雲歌低著頭,將手中的茶杯轉了一圈又一圈,幾次想開口,卻都難以成言,心內紛亂忐忑,左思右想著,真的能行嗎?大哥他能答應嗎?“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也一直沉默地坐在院子裡。”
暗沉的聲音在黑夜中突兀響起,雲歌呆了一下,真正地微笑起來,“嗯!那次我們還去見了衛皇后,我當時不知道她是……其實我該給她磕個頭的,我知道大哥正在給衛皇后重新修建陵寢,等遷葬後,我再去給她磕頭。”劉詢俯過身子,緊盯著雲歌問:“你真願意嫁給孟珏嗎?你要不樂意……”
“真的是我自己的主意。”
“那我呢?”
“什麼?”雲歌完全不能明白。
“我算什麼?”
“大哥,你喝醉了嗎?”雲歌身子後仰,想要避開劉詢。
劉詢猛地握住了雲歌的胳膊,“我身在監牢時,是誰花費了無數錢財買通獄卒,只為了讓我晚上能有一條毯子,白天能多一碗飯?是誰又是哀求又是重金的將當鋪裡的玉佩贖回?是誰為了向霍光求情,以廚技大鬧長安,還不惜得罪當時正權勢鼎盛的上官家族?”雲歌搖頭,著急地說:“大哥,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劉詢笑起來,“雲歌,你看我的眼神,我不會誤會!雖然你總是躲在暗處,每次我一看你,你就閃避開了,可我心裡都明白。只是當時……當時我沒有辦法,自己的命都朝不保夕,我拿什麼去擁有你呢?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雲歌,那些東西呢?那些盛在你眼睛裡面的東西呢?為什麼沒有了?我想你像剛才那樣看我,我現在可以給你……”“大哥!別說了!那些事情是我的錯!你已經有一個天下最好的妻子,現在後宮裡面還有張良人、公孫長使,以前的事情,你就別再想了,那些事情真的是誤會。”她竟然將以往的一切一筆勾銷,好似那些東西都是他幻想出來的。劉詢傷怒交加,“誤會?我不相信我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是誤會。在你心中,我先孟珏一步,如果不是我無奈退讓,他哪裡會有機會?雲歌,不要嫁給他!我如今哪裡比他弱了?”他想拉她入懷,雲歌扭著身子要閃。劉詢武功高強,雖然因醉只剩了六七分,可武功大進的雲歌也只勉強和他打了個平手。兩人一逼一躲,整個蔦蘿花架都顫起來,酒壺、茶杯全摔在了地上,叮叮噹噹地響,可整個宣室殿似乎只有他們。纏鬥中,劉詢漸佔上風,雲歌的兩隻手都被他縛住,動彈不得。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喃喃說著,“雲歌,所有可望不可及的東西,我都得到了,只剩你了……”手指摸過她的唇時,雲歌猛地張口重重咬在了他的掌上。猝不及防受到攻擊,巨痛下,他立即收回縛著雲歌雙手的手,本能防護地揮掌。剎那,掌風已經掃到雲歌太陽穴前,雲歌根本沒有辦法閃避,只抬眸望向了他。被那雙眸內的清寒波光一映,他突地打了個冷戰,生生地頓住掌勢,酒立即驚醒了一半。雲歌趁著他愣神,立即退後,緊緊地拉著自己的衣服,遠遠地縮坐到了花架盡頭。
“我……我……”劉詢看著自己的手掌,不能說話。
“大哥,以前的事情,你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可那只是因為我誤會了你的身份。我和陵哥哥小時候就有婚誓,我來長安是為了尋他,因為你長得和他有些像,又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所以我將你誤認作了他。你所看到的,聽到的,其實都是我為他而做,不是因為你。”雲歌躲在花影中,整理衣裙,不知道是因為語聲模糊不清,還是他根本就不想聽,一切的語句都變得支離破碎,晦澀難解,只是落到心底時,扎得心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當時的行為會引起這麼大的誤會,請大哥原諒我。許姐姐對大哥情深意重,大哥也一直對姐姐呵護疼愛,你們一定要幸福。”劉詢好似已經完全清醒,理了下長袍,揮揮衣袖站起來,微笑著說:“她是對我‘情深意重’!”最後四字有著異樣的重音。雲歌整理好衣裙,走了出來,臉上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