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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嗎?日後仍會有孩子的……”“什麼?”許平君聽不懂。
“她究竟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劉弗陵?”
許平君看到雲歌的姿勢,猛地明白過來,“雲歌有孩子了?”話剛出口,又立即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情,“她小產了?”許平君身子有些發軟,忙扶著榻滑坐到了地毯上,緩了半晌,才能開口說話,“孟大哥,你是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思。男人是等孩子出生後,見到了孩子,才開始真正意識到自己做父親了,可女人卻是天生的母親,她們從懷胎時,就已經和孩子心心相連。小產後,男人也會為失去孩子難受,可他們依舊可以上朝,依舊可以做事,難受一段時間後,一切也就淡了,畢竟他們對孩子沒有任何具體的記憶。女人的難受卻是一生,即使以後有了別的孩子,她依舊會記得失去的孩子。”孟珏的眼中是死寂的漆黑。
許平君還有一句話沒有敢說:何況,這還是劉弗陵的骨血,這個孩子是雲歌的思念和希望,是茫茫紅塵、悠悠餘生中,雲歌和劉弗陵最後的聯絡。“孟大哥,雲歌的身體一向很好,孩子怎麼會小產?”如果是別的女子,也許會因為丈夫離世,悲傷過度而小產,可雲歌若知道她有了劉弗陵的孩子,只會更加堅強,好去照顧孩子。孟珏一直沉默著,很久後,他才好似漠然地說:“是我強逼她喝的墮胎藥。”
“什麼?你……”
許平君猛地站了起來,揚手扇向孟珏。孟珏靜坐未動,沒有一點閃避的意思。
“啪”的一聲脆響,許平君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扇了孟珏一耳光,她手簌簌抖著,猛地轉過了身子,去看雲歌,“我要帶雲歌走,她不會想再見你。”她轉身向閣外行去,命人準備馬車。“你能帶她去哪裡?未央宮嗎?雲歌若不想見我,日後更不想見劉詢。”
許平君的腳步定在地上,身上股股的寒意,似乎再往前一步,就會開啟漫天的暴風雪。她想問清楚孟珏,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卻沒有一點勇氣開口,只嘴唇不停地哆嗦著。雲歌的孩子,也是劉弗陵的孩子!劉弗陵的孩子……
雲歌的下身又開始出血,孟珏一下從地毯上跳了起來,匆匆拿起金針,刺入各個穴位,可沒有任何效果。
許平君無力地靠在柱上,眼中的淚,如急雨一般,嘩嘩而落,心中一遍又一遍祈求著,如果閻王殿上真有生死簿,她願意把陽壽讓給雲歌,只求雲歌能醒來。雲歌的嘴唇都已經發白,神色卻異樣地安詳,雙手交放在小腹上,唇畔還帶著隱隱的笑。
孟珏用盡了方法,都不能止住雲歌的血,他猛地拔出了所有穴位上的金針,抓著她肩膀搖起來,“雲歌,你聽著,孩子已經死了!不管你肯不肯醒來,孩子都已經死了!你不要以為你一直睡著,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孩子死了!是被我殺死的!你不是恨我嗎?那就來恨!你若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了我?”許平君衝過來攔他,“你瘋了?不要再刺激她!”
孟珏一掌就推開了許平君,他俯在雲歌耳旁,一遍遍地說:“孩子已經死了!孩子已經死了!孩子已經死了!孩子已經死了!……”三月聽到響動,跑了進來,看到許平君摔在地上,忙去扶她。許平君滿面是淚,握著三月的胳膊,哭求道:“你趕快去攔住孟珏,他瘋了!他會逼死雲歌的!”孟珏的聲音忽地停住。
他臂彎中的雲歌,如一個殘破的布偶,沒有任何生氣。原本交握、放在腹前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軟軟地垂落。緊閉的眼睛中,沁出了兩顆淚珠,沿著眼角,慢悠悠地落在了孟珏袖上。三月喜悅地叫:“雲姑娘醒了!”
許平君搖了搖頭,雲歌只是從一個美夢中醒來了,如今她又進入了一個噩夢。
孟珏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了枕上,唇貼在她耳畔,一字字地說:“你努力活下來!我等著你醒來後的仇恨!”“她能醒來嗎?”許平君望著雲歌裙上的鮮紅,沒有任何信心。
孟珏冷漠地說:“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仇恨的力量。”
Chapter 6 天山月依舊,不照去年人
雖然劉詢不是霍光的第一人選,但霍光對現在的一切還算滿意。在登基日,劉詢當著滿朝官員,盛讚他賢良。登基後,不管大事、小事,劉詢都會事先徵詢他的意見。在兩人的協商下,關中十萬大軍整軍待發,準備給進犯的匈奴迎頭痛擊,霍成君入宮的吉日也已選定,可是在西域問題上,因為一個無名無望的人,兩人之間卻有了暗藏的分歧。蕭望之,東海蘭陵人,一個普通的農家子弟,少年時勤奮好學,經綸滿腹,才名在外,長史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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