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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不解,這些別院應該是給侍衛或者太監住的地方,皇上怎麼住這裡?但知道這些太監不會給她任何關於皇上的訊息,只能放下簾子。
幾重不大不小的院落,沒有富麗堂皇,卻清幽雅緻,很像她起先在路旁看到的普通民居。
上官小妹突然覺得自己的一身華服、時興髮髻都十分不妥當。出門前,花費了大功夫,精心修飾了很久,可在這裡,她只覺得格格不入。
七喜領著她走到後園,指了指前面的屋子,對上官小妹說:“皇后娘娘,皇上就在裡面,奴才就領路到這兒了。”說完,行了個禮,未等上官小妹發話,就自走了。
上官小妹舉目望去:幾樹白梅開得正好,疏落間離,橫於窗前。一男一女臨窗而坐,執子對弈。其時,已近黃昏,夕陽斜斜灑在窗前,輕薄如蟬翼的光韻流動中,梅影扶疏,人影婉約,仿如畫境。
上官小妹不能舉步,怔怔看了許久,直到於安在她身前輕輕咳嗽了幾聲,她才驚醒。
於安向她行禮,她忙讓於安起身,終是沒有沉住氣地問:“那個女子是誰?”
於安笑著說:“皇上命人接娘娘來,就是想讓雲姑娘見一下娘娘。”
於安沒有用“拜見”二字,而且說的是讓雲姑娘見一下她,而非她這個皇后見一下雲姑娘。於安早已是宮中的精怪,他絕不可能因為一時口誤而如此僭越。
上官小妹心中劇震,盯向於安。
於安雖微微低了頭,卻沒有迴避上官小妹的視線,滿臉帶著笑意。
上官小妹點了點頭,“多謝於總管提點,本宮明白了。”
上官小妹進屋後,欲向劉弗陵行禮,劉弗陵招手讓她過去,指著她想要說話,卻看著他對面的女子,躊躇不能出口。
上官小妹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以皇帝之尊,竟然連介紹她的身份都會如此為難。
雲歌看到一個華妝打扮的小姑娘進來,隨口問劉弗陵:“你有客人?”
看到劉弗陵的神色,再仔細看了眼小姑娘的裝扮,約摸十二三歲的年紀,心中驀然明白,強笑了笑,起身向上官小妹行禮,“民女雲歌見過皇后娘娘。”
劉弗陵握住了雲歌的胳膊,沒有讓她的禮行下去,“小妹不到六歲,就搬到宮裡來住,我待她如妹,你不用對她多禮……”
上官小妹嬌笑著拍手,“皇帝大哥派人來接我玩,我還想著,不就是一座山,比長安城多了些樹,能有什麼好玩的?沒想到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姐姐。姐姐可別和那些人學,明明個子比我高,可總喜歡把自己弄得矮半截,讓我都不好意思和她們多說話,也不知道我有多悶!”
小妹本就個子嬌小,此時語態天真,一臉欣喜,更顯人小,四分頑皮六分可愛,將三人的尷尬化解了不少。
雲歌知道劉弗陵怕她總想著離開,所以直接讓小妹來,向她表明心跡。其實她不是不理解,於安言裡言外、明示暗示說了不少當年的事情。她知道他當年處境艱難,明白他的無能為力,也很清楚這麼多年來,他一個女人都沒有,所以年近二十一歲,都還沒有子嗣。可每當她想到他是皇上,還有一個皇后時,卻總會覺得心裡很怪。
雲歌見小妹一直站著,向她指了指自己剛坐過的地方,“皇后,請坐。”
小妹瞟了眼劉弗陵,笑著坐下。即使六歲那年加封皇后大禮時,他也沒有坐到過她的身側,這竟然是第一次她和他對面而坐。
小妹對雲歌說:“我叫上官小妹,雲姐姐可以叫我小妹。”
劉弗陵向小妹點頭笑了下,上官小妹心中有辨不清的滋味,只茫然地想,原來他除了清淡的表情,也是會笑的。
劉弗陵想把站在榻側的雲歌拉坐到自己身側,雲歌掙著想躲開。一向順她心意的劉弗陵這次卻無論如何不肯順她,硬是不許她站在下首,非要她坐到自己身旁。一個拉,一個躲,兩人都十分固執,拉扯間,雲歌的身子歪歪扭扭地晃盪。
兩人正較勁,雲歌看到小妹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他們,頓覺不好意思,只能順著劉弗陵的力,坐到了他身側。
劉弗陵對小妹說:“你來得正好,今日你雲姐姐下棋下輸了,過會要下廚做菜。她的手藝,你吃過後,只怕就不會再想吃宮裡的飯菜了。”
雲歌不滿:“做菜就做菜,幹嗎說我輸棋?都沒有下完,勝負還難定呢!”
小妹看向棋盤,棋才剛到中盤,說輸贏是有些過早,可從現在的棋局,推斷起先的落子,可以看出黑子在好幾處都故意露了破綻給白子,顯然是想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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