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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龍椅。
雖然華貴,卻一點不舒服,而且搖搖欲墜,隨時會摔死人。
“她在長安已經一年多了。在公主府中,我們只是一牆之隔,甘泉宮中,我們也不過幾步之遙。在這個不大卻也不小的長安城裡,我們究竟錯過了多少次?” 劉弗陵暗啞的語聲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深深的無奈。
於安不能回答。
此時已經明白雲歌就是皇上從十二歲起就在等的人。已經知道雲歌在皇上心中佔據的位置。
這麼多年,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下來,他將一切都看在眼內,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皇上的等待,也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皇上的堅持。
白日裡,不管在上官桀、霍光處受了多大委屈,只要站在神明臺上,眺望著星空時,一切都會平復。
因為降低賦稅、減輕刑罰觸動了豪族高門的利益,改革的推行步履維艱,可不管遇見多大的阻力,只要賞完星星,就又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因為上官桀、霍光的安排,皇上十三歲時,被逼立了不到六歲的上官小妹為皇后。
可大漢朝的天子,因為一句諾言,居然到現在還未和皇后同房,也未曾有過任何女人。二十一歲的年紀,不要說妻妾成群,就是孩子都應該不小了。
若是平常百姓家,孩子已經可以放牛、割豬草;若是豪門大家,孩子已經可以射箭、騎馬,甚至可以和兄弟鬥心機了。
因為關係到社稷存亡,天家歷來最重子裔,先皇十二歲就有了第一個女人,其他皇子到了十四五歲,即使沒有娶正室,也都會有侍妾,甚至庶出的兒女。
可皇上到如今竟然連侍寢的女人都沒有過。
皇上無法對抗所有人,無法對抗命運,可他用自己的方式堅守著自己的諾言。
於安擠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老天這不是讓皇上找到了嗎?好事多磨,只要找到就好,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劉弗陵的唇邊慢慢露出一絲笑,雖還透著苦澀,卻是真正的欣喜,“你說得對,我找到她了。”說到後一句,劉弗陵的腳步頓然加快。
於安也不禁覺得步子輕快起來。到了常叔指點的房子前,於安剛想上前拍門。
劉弗陵攔住了他,“我自己去敲門。”卻在門前站了好一會,都沒有動。
於安輕聲笑說:“皇上若情怯了,奴才來。”
劉弗陵自嘲一笑,這才開始敲門。
因為心中有事,許平君一個晚上只打了幾個盹。
身旁的劉病已似乎也有很多心事,一直不停地翻身。
雖然很輕,可因為許平君只是裝睡,他每一次的輾轉,許平君都知道。直到後半夜,劉病已才入睡。
許平君卻再躺不下去,索性悄悄披衣起來,開始幹活。
正在給雞剁吃的,忽聽到隔壁的敲門聲。
她忙放下刀,走到院子門口細聽。
敲門聲並不大,似怕驚嚇了屋內的人,只是讓人剛能聽見的聲音,卻一直固執地響著,時間久到即使傻子也知道屋內不可能有人,可敲門聲還一直響著,似乎沒有人應門,這個聲音會永遠響下去。
許平君瞅了眼屋內,只能拉開了門,輕輕地把院門掩好後,壓著聲音問:“你們找誰?”
劉弗陵的拳頓在門板前,於安上前作了個揖,“夫人,我們找雲歌姑娘。”
雲歌在長安城內認識的人,許平君也都認識,此時卻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你們認識雲歌?”
於安陪著笑說:“我家公子認識雲歌,請問雲歌姑娘去哪裡了?”
許平君只看到劉弗陵的一個側影,可只一個側影也是氣宇不凡,讓許平君凜然生敬,遂決定實話實說:“雲歌已經離開長安了。”
劉弗陵猛然轉身,盯向許平君:“你說什麼?”
許平君只覺對方目光如電,不怒自威,心中一驚,趄趄趔趔倒退幾步,人靠在了門板上,“雲歌昨日夜裡離開的長安,她說想家了,所以就……”
許平君張著嘴,說不出來話。
剛才被此人的氣宇震懾,沒敢細看。此時才發覺他的眼神雖和病已截然不同,可那雙眼睛卻……有六七分象。
於安等著許平君的“所以”,可許平君只是瞪著皇上看,他忙走了幾步,擋住許平君的視線,“雲姑娘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
許平君回過神來,搖搖頭。
於安不甘心地又問:“夫人可知道雲姑娘的家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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