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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雲歌笑問:“虎兒是小名嗎?大名叫什麼?”
許平君說:“還沒有想好,就一直叫著小名了。”
劉病已忽地對劉弗陵說:“請公子給小兒賜個名字。”說完,心內緊張萬分,面上卻無所謂地笑看著劉弗陵。
雲歌瞅了瞅劉病已,又看了看劉弗陵,沒有說話。
劉弗陵沉吟了會,對劉病已說道:“今日隨手剛翻了《逸周書》,頗喜‘’字,就用其做名如何?”
雲歌側頭思索:“劉?”
許平君忙把沙盤遞給雲歌,小聲問:“雲歌,怎麼寫?”
雲歌有意外的驚喜,笑問:“姐姐在學字?”
雲歌一筆一劃,仔細寫給了許平君,許平君忙用心記下,一時也不知道好不好,只覺得字很生僻,他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用如此生僻的字,只怕到時候能叫得出來的人都不多。
劉病已聽到劉弗陵起的名字,心內如吃了定心丸,對孩子的擔心散去,很恭敬地站起來,對劉弗陵行禮:“謝公子賜名。”
許平君看劉病已好像十分中意這個名字,也忙抱著孩子對劉弗陵行禮作謝。
劉弗陵只微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看到炕上的竹簡,他問劉病已:“《史記》中最喜歡哪一節?”
劉病已猶豫了下,說:“近來最喜讀先皇年青時的經歷。”
劉弗陵輕頷了下首,靜靜打量著屋子四周。
劉弗陵不說話,劉病已也不開口。
許平君覺得今天晚上的劉病已大異於平時,知道事情有古怪,更不敢隨便說話。
雲歌沒理會他們,自低著頭看虎兒玩,時不時湊到虎兒臉上親一下。
這個家並不富裕,但因為有一個巧手主婦,所以十分溫暖。
劉弗陵從屋子內的一桌一椅看過,最後目光落回了劉病已身上。
劉病已身上披著的舊棉襖顯然有些年頭,袖口已經磨破,又被許平君的一雙巧手細心修補過,一圈顏色略深的補丁,被許平君做得像是特意繡上去的花紋。
劉病已鎮定地接受著劉弗陵的打量,如果說剛見面,劉弗陵是在審視他是否值得自己坐下與他說話,那麼劉弗陵現在又在審視什麼?審視他這個皇孫的破落生活嗎?
應該不是。
雖然他第一次見劉弗陵,可他相信雲歌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劉弗陵究竟還想知道什麼?劉弗陵為何要特意出宮來見他?
一室沉寂中,雲歌展了展腰,跳下炕,一邊穿鞋,一邊說:“已經好晚了,大哥和許姐姐也該歇息了,我們回去。”拿了劉弗陵的大氅來,劉弗陵起身站好,雲歌站到一邊的腳踏上,剛比劉弗陵高了些,她笑著幫劉弗陵圍好大氅,把自己的大氅隨意往身上一裹,就要出門。不料劉弗陵早有準備,雲歌動作快,劉弗陵動作更快,拽著雲歌的衣領子把雲歌給硬揪了回來,雲歌只能呲牙咧嘴地任由劉弗陵擺弄。
兩個人無聲無息,卻煞是熱鬧,看得許平君差點笑出聲。
劉弗陵替雲歌整好皮氅,兩人才一前一後出了門。
劉病已和許平君到門口送客,看到雲歌剛拉開門,暗處立即就有人迎上來,服侍劉弗陵和雲歌上馬車,雲歌上車後,猶探著身子出來向他們笑揮了揮手。
等馬車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劉病已才鎖上了門。回到屋內,半晌都不說話。
許平君默默坐到他身側,很久後,勸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該睡的覺總是要睡的。”
劉病已握住許平君的手,“以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該再瞞你,不管將來發生什麼,總該讓你心裡有個底。你知道剛才來的人是誰嗎?”
許平君說:“此人氣度華貴,神情冷淡,可他的冷淡絲毫不會讓你覺得他倨傲,他還……還十分威嚴,是那種藏著的威嚴,不像那些官老爺們露在外面的威嚴。他的來歷定不一般,不過不管他什麼來歷,既然是雲歌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對了,病已,你發覺沒有?他的眼睛和你長得有些像。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你們是親戚呢!”
劉病已緊握住許平君的手,似怕她不相信,一字一頓地慢慢說:“他就是我的親戚,算來,我還應該叫他一聲‘爺爺’,我親爺爺在他們那輩兄弟中排行最大,他是最小的,所以兄弟間差了四十多歲。他姓劉,名弗陵,是當今聖上。”
許平君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瞳孔內的視線卻是越縮越小,漸如針芒,手腳也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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