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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寧覺非只覺心力交瘁,有些難以支援,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雲揚立刻搶上前去扶住他,低聲叫道:“元帥,要不你先下去歇歇。”
寧覺非看著閉上眼睛的雲深,微微搖了搖頭,把胳膊從雲揚手中輕輕抽出,重新恢復了鎮定。
淳于宏的侍衛拖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從院子裡出來,推到雲深旁邊,一手抓著他,一手舉刀按在他的肩上,鋒刃對著他的咽喉。
寧覺非看著完好無損的淡悠然,心裡微感欣慰,關切地道:“悠然,你受傷了嗎?”
“沒有。”淡悠然輕嘆,“雲深一直護著我,不讓他們傷我。”
“那就好。”寧覺非點了點頭,平靜地說,“悠然,你且稍待,很快這事就會解決的。”
“嗯,我不擔心。”淡悠然也很鎮定,“你想辦法救雲深就行了,我不過一介商賈,對他們沒用。”
“話不是這麼說,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理當保你周全。”寧覺非很冷靜地說著,隨即回頭對雲揚吩咐,“你回去請淡家兄弟和從鸞,把淳于翰也帶過來。”
“是。”雲揚立刻擠出人群,飛奔而去。
院中一片寂靜,沒人再說話,都在等著皇宮中的訊息。
過了一炷香時分,澹臺子庭的一個貼身隨從過來,對寧覺非恭敬地說:“元帥,豹王請您過去敘話。”
寧覺非看了一眼淳于宏,沉聲道:“時辰未到,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淳于宏傲然地說:“我是南楚國君,說出的話便是金口玉言,只要你們不輕舉妄動,我便不會動他們兩人。”
“好。”寧覺非又看向大檀明、荊無雙和李舒,鄭重地道,“這裡由你們看著,我去去就來。”
“是。”三位將軍一齊點頭。
寧覺非又看了橫臥在雪地裡的雲深一眼,這才毅然轉身離去。
澹臺子庭的隨從帶著他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裡,寧覺非便看到裡裡外外層層疊疊的都是御前驍騎衛,心裡立刻明白,肯定是澹臺牧御駕親臨了。
走進房中,果然看見澹臺牧神情凝重地站在窗前,澹臺經緯滿臉焦急,跟在他身旁,澹臺子庭雙眉緊皺,默不做聲,寧覺非走上前去,便要跪下見禮。
“覺非,不必多禮。”澹臺牧回頭擺了擺手,“情形如何?可有救援之策?”
寧覺非微微搖頭,“那淳于宏防範極嚴,急切之間實在沒有把握不傷雲深而救出他來。”
如果在前世,只要放幾個狙擊手在遠處,一槍一個,就可以把他們幹掉,可這是冷兵器時代,唯一能進行遠端刺殺的只有弓弩,可總有兩個人的刀擱在雲深的脖子上,就算一箭正中他們的要害,可人死了,刀一落下,雲深也必死無疑。
澹臺牧知道他與雲深的感情,自然信得過他,沉思片刻,長出了口氣,“看來,這個特赦詔書是必得頒給那個老匹夫了。”
寧覺非沉靜地道:“就算朝廷赦了他,天下間總會有盜賊犯案,或有什麼天災人禍也未可知,要取他們的性命,那也是等閒之事。”
“不錯,正是如此。”澹臺牧微笑,“這次就算他勝了一局,大大削了朕的臉面。不過,有句話他說得很對,雲深的命比他淳于氏九族的命加起來都要貴重一萬倍,這個老傢伙也算有點見識。”
澹臺子庭卻已不再惱怒,豪氣萬千地道:“他們那是鬼蜮伎倆,登不得大雅之堂,便算是一時得逞,可他們在皇城內外的力量幾乎全部暴露,我們救出雲深後,便可以將他們一舉剷除,從此便可還帝都安寧。至於淳于氏這幫跳樑小醜,要滅掉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是啊。”澹臺牧點頭,“當初在薊都發兵南下,朕便想著要滅了淳于氏,為朕的皇后、朕的兄弟、朕的將士、朕的百姓報仇。為覺非吃的那些苦討回公道,但他們既開城投降,朕便信守承諾,將這血海深仇都擱置一邊,還封他們為王,一切供奉如舊,夠寬宏大量的了。誰知這幫人卻是狡狐之性,竟然做出這等事來,朕絕不會輕饒他們。”
“對。”澹臺子庭握緊了拳,“皇上,等此事一了,臣弟定會暗中出手,要他們淳于氏的好看。”
他們說著話,寧覺非卻微微低頭,沒有吭聲。澹臺經緯走過去,關切地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心滾燙,並且在微微顫抖,不由得吃了一驚,“寧叔叔,你是不是病了?”
澹臺牧一怔,立刻跨前一步,一手抓住寧覺非的手,一手撫上他的額頭,只覺得觸手火熱。澹臺子庭已經反應過來,立刻說:“元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