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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處?十幾萬人啊,他們對風家一門忠烈忠心耿耿,從不侍二主!萬一您不在了,他們又不肯編入其他大將麾下,到時不管是誰坐在那張龍椅上,這十幾萬的兵卒都會是心腹大患,您就不擔心他們從正規軍淪為被皇帝屠殺的叛軍嗎?”
風紀遠望著外面潑墨似的夜空,“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落敗?”
李銳咬著牙,脖子上突起了青筋,見風紀遠有所鬆動稍稍鬆了口氣,“將軍您智勇過人,可人家撒了網讓您去鑽,必是萬全準備的。銅牆鐵壁,就算您渾身都長了手那也逃不出去的。司桓宇當朝,對入侵敵軍只是不痛不癢的抵抗,完全不顧生民百姓。皇上病症奇怪始終昏迷不醒,您這一撒手那不就等於我們最後的期望都破滅了嗎?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我總覺得司桓宇對郡主是有情的,郡主那裡可比您安全多了。您就是關心則亂,一遇上郡主的事據什麼都不顧了。”
風紀遠瞪他,“就是因為知道他有情我才……”
李銳站起來拍拍袍子,斜著眼看向風紀遠,將軍果然擔心的是這個,“您忘了郡主的爹好歹也是個王爺嗎?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他不動只是因為還沒被逼到份上。您想啊,平南王雖然無兵權,但是他一向與人交好,那些個藩王侯爵的不是有不少跟他關係不錯的嗎?要是他暗中求助,總會有摯友出手相助。皇上失蹤的訊息並無外傳,可見司桓宇也擔心自己根基不穩,暫時不敢對郡主怎麼樣的。咱們就抓緊時間一邊專心找治癒皇上的法子,一邊暗中調兵遣將,待皇上一醒,得了聖諭,那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將司桓宇扳倒嗎?”
見風紀遠凝眉不發一言,李銳偷偷撓一下頭皮,其實他這些話也是一時情急才說出來的,擔心經不起將軍的推敲。就在他內心打鼓之際,風紀遠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屋內,“你說的不無道理。皇上無聲無息的失蹤,他沒道理想不到宮裡有密一事,我想再從密道回去恐怕行不通……”
李銳腦子嗡得一下子,一張微黑的臉煞白煞白的,“合著屬下說這麼多,您就只是在合計如何進宮啊?!”那哪兒成啊,李銳趕忙上前,堵在風紀遠的面前,急切道,“唉,將軍您要三思啊,將軍將軍您聽我說……”
風紀遠一把將他伸過來的臉推開,瞥他一眼,臉色依舊沉的不好看,“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放心吧,你說的有道理,既要救人也要顧全大局,我不會冒冒然就跑去救人。”
風紀遠低頭不說話,室內一陣寂靜。李銳舔舔嘴唇,試著叫了一聲,“將軍,在想啥?”
風紀遠眼眸深邃,加上長期在軍隊中端著凜冽之風,直勾勾被他盯著時讓人有種敬畏,渾身發虛的感覺。李銳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將,將軍……屬下只是隨便問問……”
風紀遠錯開眼,沉聲道,“我想起一個人,或許可以找他來試試。”
“誰?試什麼?”
“黃岐,早年我隨老將軍征戰時聽聞過此人的大名,在當地治疑難病症的名氣頗大。”
“把他弄來也不是難事啊!”
風紀遠搖頭,嘴唇微抿,“難就難在我知道他時他就已經八十有餘,現在都已經過去五六年了不知道他是否還在人世。再者……他是赤峰國的人……人也很有個性,當年赤峰皇霍阿木想請其入宮都不得其法。”
李銳呲著牙撓頭,這還真有點難辦。不說這老頭子年紀一大把經不經得起長途顛簸,單就是敵國這一齣兒就難辦。兩國交戰,雙方百姓都把對方恨了個通透兒,這要是把一敵國大夫弄來瞧病,他暗裡搞點小動作,皇帝怎麼死的他們都不知道啊。
“那咋辦?要不這樣,找到了就先把他家人抓起來,晾他不敢不老實醫治咱們皇上。”
“不可,你容我再想想。”風紀遠想起了一樁事,“祝平安還在赤峰境內,你馬上飛鴿傳書給他,讓他先別回千都,轉個彎去餘糧城打探一下黃岐這個人是否還在。”
“好,屬下馬上去辦。”李銳一陣風兒似的跑出去。
司桓宇在幾天之後安排樂心與她的孃親見了一面。在她百般保證之下,司桓宇竟然真的鬆口答應將平南王妃送回王府,這讓她緊繃的神經有了一絲的紓解。
司桓宇可不是一個這麼好說話的人,但他心裡有自己的計較,既然想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許她一點甜頭又何妨,況且看到她在得到允許的那一瞬間露出的笑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受用。她笑起來兩腮上會出現兩個小巧的酒窩,酒窩醉人,司桓宇一整天的心情都是好的。司桓宇覺得她對他笑了,這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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