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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桓宇嘶了聲,轉過身子正對著她,“你說什麼別以為本王沒聽到,這不可能。你是逃不了,難保有些人他不會進宮來討人!”
樂心不吱聲,將手上的銀箸一放,小碗兒一擱,不吃了。
她賭氣,司桓宇也賭氣,兩個人誰也不理誰,司桓宇被她氣得鼓鼓的,又不想拿她怎麼樣。底下還跪著滿殿的奴才,伸手一指,“都給本王滾出去!”
滾,奴才們都滾得遠遠地。殿裡只留下帶刀隨行的常劍,常劍摸摸鼻子,眼觀鼻鼻觀心,有點不適應跟女人鬥氣的主子。
“你說的本王不可能準,定多不限制你行走就是了。你……你不要再得寸進尺。”儘管此時生她的氣,但是心情卻莫名其妙的飛起來了。見她羽睫動了兩下,司桓宇拿起太監新送上來的銀箸狠狠夾了兩箸五綹雞絲放進她眼前的琺琅小碗兒裡,粗聲粗氣的囑咐,“快吃,吃飽了隨便你去哪裡逛蕩都沒人管你。但是,不準去西邊那一塊兒,那裡除了冷宮就是好些都成了廢殿的,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你自己遭殃!皇后因為皇上的病情憂思成疾,請安也不急在這一時,以後再去也成。有本王在,就是不去也沒人敢說你什麼。”西邊的廢殿關著皇后與太子,暫時還不能讓任何人接觸他們,皇上失蹤的訊息萬不可洩露出去。
司桓宇做完手上的活計,一撩紫袍子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常劍立馬跟上,主子關心起人來還真是與眾不同,給人夾兩筷子菜還要再裝裝惡人。尋常時候司桓宇無論做什麼都是倨傲的,就連走路都透著一股子慵懶,可現在卻大步流星,滿袖盈風,常劍早就瞥見他耳根的緋紅了。平時再霸道專橫的人,原來在某些方面還是虔誠稚嫩的,只可惜對方剛剛的撒嬌卻是帶著算計的……常劍剛剛站立的角度自然能看見樂心的小動作,但是想想只要能令主子高興,好像也無傷大雅,大不了他叫人對公主多方注意就是了。
禁足解除,雖還不是盡得人意,但她還是很開心的,至於跟著她的宮女她再想辦法甩開就是了。心裡惦記著束妃閣的事,幾口扒拉完了碗裡的食物。司桓宇一走,小太監們又回來了,彎著腰站在殿裡等著伺候她,見她放了碗筷,立馬端上來漱口的清茶。七七八八的膳桌往外撤,一會兒工夫寶珍殿就清淨了。
配殿裡宮紗輕揚,掛在月洞上的珠簾相互輕撞著。這個時辰是該小睡一會兒的,可她心裡裝著事,左右是睡不成了。夏蟬不知趴在哪裡歇斯底里,讓人感覺更燥熱了。可是也沒有哪個宮人是在大中午的出來逛蕩的,她這會兒出去這裡看看那裡轉轉,豈不是惹人耳目嗎?
想起來鯉魚湖那裡楊柳低垂,百花繁茂,湖上的亭子正好是休憩的好所在。她特地進內殿換了一身水綠羅紗裝,身後跟了幾名宮女去了鯉魚湖。萬條垂下綠絲絛,湖的周遭是滿滿的垂柳,洋洋灑灑滿眼的花紅柳綠。
亭子的四周放下了紗帳,飄飄搖搖的別有一番韻味。黃梨木的睡榻上鋪了柔軟的墊子,軟枕靠的也舒服。樂心吩咐宮女們走遠點別打擾她休息。鯉魚湖面積不大,一條羊腸小道掩藏在垂柳之後,宮女們分柳過去,全都站在那條小道上打盹兒去了。樂心躺著佯裝睡了一小會兒,見她們沒再探頭錢自己了,一骨碌起身,提著裙襬混進了碧綠的絲絛當中。擺脫了那一群纏人的宮女,她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裡了。束妃閣……不准她去西邊,說是廢殿招惹東西……
司桓宇不像是會怕這種牛鬼蛇神之類的人,越是不讓她去的地方越有問題,她咬唇想了想,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她決定溜去西邊看看。
夏天日頭毒辣,就連小宮女都很少出來走動,一路上不見幾個人倒也正常。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皇上的宮妃們多數已經被司桓宇關進了冷宮裡。
西邊一排排屋子,有小太監挽著褲腿端了一盆水出來倒掉,這裡大概就是宮人們的居所。往前面走五十米,那裡有一座冷月宮,裡面偶爾有幾聲女子的嚎叫唱和傳出來,大概就是冷宮。她遠遠地看一眼那宮名“冷月宮”,光聽這名字就讓人生寒。宮外有侍衛把守,她沒敢過去,順著腳下的石子路走下去,兩邊矮樹層層疊疊地搭起了涼棚,人走在裡面涼津津的。花樹成影,怪石嶙峋,野花鋪兩邊,枝頭鳥雀成雙,如果忽略掉這裡的冷宮淒涼,倒也不失為一處乘涼閒談的好去處。
石子路大概是年歲長久沒有人打理,越走下去,越雜草層生,深處沒有人,偶爾一聲鳥翅撲稜嚇得她渾身戰慄。越往前膽子越小,以為腳下踩著草梗,低頭一看竟是一條拇指粗細的小綠蛇,樂心花容失色,拔腿就往回跑。跑了老遠去,想起剛剛她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