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3/4 頁)
足的,她在心底對那個“樂心”愧疚著也感激著。當蜂擁的江水灌進所有能進入的身體的角落時,她依舊能感覺到那個人與自己緊密相擁,就算不知道自己是誰也罷,有他相伴足矣……吸飽了水的狐裘大氅,墜著她緩緩下沉……
桃源深處的村落,遠望錯落有致的精緻竹屋三三兩兩地散落在山腰。由於地勢的原因,這裡四季如春,樹木蔥鬱,芳草萋萋,漁舟向晚。有炊煙裊裊,整個山谷一派祥和寧靜不問世事的美。
突然一陣尖叫,白鷺乍飛,打破了應有的安靜。
少年阿緹揹著採藥簍子,將一雙泥足放進月湖中滌洗,吹著口哨的少年前一刻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下一刻就被水邊上躺著的東西吸引住了眼球,等他定睛看清了那裡躺著的是人時大叫一聲,撒腿就跑,“救命呀!”
水上漂來的屍體,生生嚇掉了他的三魂七魄。
阿緹跑出了好遠才停下來,彎下腰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上的冷汗密密匝匝,他抹一把臉,背後發涼地回頭看向他來的地方。定了定神,又驚又怕的心情還是沒能戰勝好奇心。
阿緹緊張的抱著藥簍子,不停地嚥著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入目,是一張蒼白的女人臉,樣子看上去應該還算漂亮。她的身上壓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不,應該確切的說是男人的猿臂緊緊地抱著她。
阿緹忘了一下四周,沒有人。大著膽子上前,嘴裡喃喃自語:“不知道死了沒……”
手指有點抖,咬著牙探到女人的鼻子底下。還,還有氣!阿緹一屁股坐在溼溼的地上,重重地撥出一口氣。他想把男人從女人身上扒開,可是他摟的死緊,怎麼都掰不開。阿緹不滿地嘀咕一聲,“差點就成鬼了,還不忘女人,真是色鬼。”
阿緹一個人的力氣不能搬動兩個人,看看四周依舊沒有人經過,只能將藥簍子放下,“我去找人來。”
少年發足狂奔,直到一間冒著藥香的竹樓子門“啪”一聲被撞開,“爺爺救命!!”
守在藥爐前的老者看一眼站在門口大喘氣的孫子,慢條斯理地問:“你的命不是好好的嘛,救什麼救?”
阿緹快步上前,攙著爺爺的胳膊,神色著急:“爺爺,孫兒沒跟您開玩笑,月湖水衝上來一男一女,還有絲活氣兒呢。”老者放下手中的小蒲扇,看孫子的樣子不像撒謊,也正了神情,“真的?”
阿緹點頭如搗蒜,“嗯嗯,是真的。”
“帶爺爺去!”
遠遠地阿緹就看見了自己的藥簍子立在原地,而那兩個不明來歷的人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阿緹激動地指著那裡大叫:“爺爺你快看!”
老者神色一凜,快步過去。
柔水江的支流眾多,在流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湖泊。月湖因汛期漲水會呈現出飽滿的圓形,水色澄亮,明晃晃地似一灣滿月。而汛期過後就又會變成了彎彎的月牙形,月湖因此而得名。
月牙村不言而喻是因月湖而得名,附近大小几個村寨都是依靠月湖生存。這裡與世無爭,生活雖不如城市繁榮多彩,卻是難得的安詳福祉所在。
風紀遠站在浩淼的月湖前,一望無垠,湖面上有風吹來並不冷。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幾天前他與她漂浮上來的地方。風紀遠行伍出身,一副身子骨早已打磨得強硬無比,他恢復的比較快。但是安樂心就不行了,姑娘家本來就身嬌體弱,這次跳下了冰冷的寒江水,再上來,她已然落下了病根。單一雙纖細的手已經凍得紅腫不堪,腿部的凍傷令她現在都不能下床。
有人走過來了,風紀遠收回目光,“郝大夫,多謝您出手救了季元和內子。”
郝大夫就是阿緹的爺爺,姓郝。
老頭搖頭捋捋白鬍子,“相遇就是有緣,季公子又何必對區區舉手之勞耿耿於懷呢?”
風紀遠搖搖頭,“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他日郝大夫若是有用得著季元的地方,季元竭盡全力。”
“噯~季公子嚴重了。”
安樂心半躺在鋪了厚厚棉被的竹床上,十指被白棉裹得嚴嚴實實,搗爛的草藥貼在肌膚上有種涼絲絲的感覺。阿緹一手捏著耳垂一手端著燙人的藥碗,眼睛小心地盯著快要滿出來的藥汁,嘴上還碎碎念,“阿心你起來了啊,這藥很燙的。我幫你放在桌子上,等會兒你再喝。我剛剛拿了兩個蜜桔,等你喝完了藥就給剝你吃,保證甜!”
樂心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聽阿緹說他發現他們的時候紀遠抱著她的手臂掰都掰不開,想到這她就會不自覺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