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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她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風的源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負手而立。那人頭髮束起,嵌一頂寶石紫金冠,冠帶繫於下顎;深紫的廣袖寬袍用金線勾勒著枝攀花繞;腳蹬雲靴,他如玉樹一般站在風源處。她能看清他身上的衣飾,卻看不清他的臉,即便看不清那張臉卻也深深地感受到那人向她傳來的森森冷意。
睡夢中的樂心眉頭緊蹙,汗津津地臉上透著驚懼。
是誰?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一道強光撲面而來,她幾乎睜不開眼睛,那人朝她張開手掌,她驚恐的搖著頭,卻被他掐住了脖子,手指一點點收緊……
那人的臉從光暈中顯現出來,她吃驚,主人?不,他是庸親王司桓宇!
司桓宇看了眼地上依舊躺著的女子,咬牙切齒地轉過來對她說,“想重拾記憶?想背叛本王?告訴你,不可能!”
她快要喘不過起來,要死了嗎?可是她還沒有跟紀遠道別,她不甘心,她不想死。她掙扎,不知為何她漲紅了臉,就想要發出聲音叫醒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魂飛魄散的時候,她終於叫出了聲“啊!”
“樂心?醒醒……”
她發出聲音的那一瞬間忽然身上的重壓不見了,能夠大口大口地呼吸,她貪婪的呼吸著這天地間的靈氣。有人在喊她,這聲音又溫柔又急切,她聽在耳朵裡,眼睛卻落了淚。好像用盡生命找尋了許久一樣……
“樂心?是不是做惡夢了?”風紀遠給她擦著那滿頭的大汗還有眼角流出的淚水,“好了,好了不哭,只是做了個夢……”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撲上來的女人撞了個岔氣。
多久沒見他了?她被司桓宇綁走了他知不知道?!安樂心抓著他的衣襟哭得不成樣子,嘴裡嗚嗚咽咽地說的什麼也聽不清。風紀遠被她突然的嚎啕大哭弄懵了,以為她做夢嚇著了,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不怕的……”
“你跑哪裡去了?!”她哭著終於說清楚了一句話,想起來明明自己被抓去親王府了,一邊抹眼淚一邊摟著他的脖子,“司桓宇呢?”
風紀遠蹙眉,把她從身上拉下來,“你在說什麼呢,還沒從夢裡出來?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還有你夢著司桓宇了?”司桓宇這個人讓他有點不悅,前前後後一堆事情還不都有他的份?
樂心抽搭著有些魂不附體的樣子,懵懂的杏眼圍著這間竹屋掃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回到穿著中衣的她與風紀遠的身上來。他們…好像是在一個漁村……
風紀遠不解地凝眉看她,看她神遊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在她眼前揮揮手,“樂心?”
她終於遲鈍的將目光定在他身上,“嗯?”
“做什麼夢了嚇成這樣?”順順她有些凌亂的發,扯過被子給她蓋一下,“現在沒事了,定定神,想吃什麼嗎?我煮點粥給你吃好不好?”
“……你煮粥……”咂摸著這一句話,暫時失去的記憶漸漸回籠,是了,他們跳了江,來了這個世外桃源,這裡是他們的小家,屋前還有他親手種的鮮菜……她想起來了,她就是安樂心,根本不是冒名頂替。平南王是她父親,王妃是孃親,眼前的……就是那個與她相愛的人。她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她不是別人的替代品,她就是他嘴上一直掛著的安樂心!是司桓宇,他給她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樂心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抱住他,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鹹溼的淚水滑進嘴角,她壓抑著過分的激動,“好啊,我要吃蔬菜粥,還有,要吃你醃的兔子肉。”
清早起來一驚一乍兩次,前一晌抱著他哭還罵人,這會兒又哭又笑,力氣大得都快把他的脖子勒下來了,風紀遠哭笑不得,剛剛因為司桓宇的那一點不悅被她弄的哭笑不得。風紀遠拍拍她,“快被你勒死了,勒死我就沒有人給你煮粥了。”
“呸呸呸,大清早胡說什麼。”樂心趕緊放開他,不准他胡說八道。
風紀遠擺弄著手上的兔肉,想到她剛剛起床的反應,帶有溼意的杏眼笑得豔光四射。感覺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但是他都喜歡就是了。
風紀遠在弄吃食,坐在銅鏡前的樂心卻陷入了沉思,想到先前司桓宇對她又親又抱那些事……面上怒紅不已,她不敢跟風紀遠提這些事,大半是因為心有愧疚,再來她私心裡不想讓他知道,怕他多想。既然想起來自己自己是誰了,腦袋再不像之前那麼混沌,她的父母都在玉津,她逃婚父王孃親必然是要受些牽連的。昨天晚上他站在窗前孤獨的背影,她久久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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