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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那一陣莫名頓疼卻不知如何何由。
開口已是淚眼婆娑。
“孃親,再過不久我就要去赤峰和親……”為什麼要哭?她問自己……
“你說什麼!?”
聖旨很快就跟來了平南王府,闔府跪迎,所謂喜事,卻苦面愁容。
平南王之女樂心郡主,溫正恭良,珩璜有則,禮教夙嫻,慈心向善,謙虛恭順深得朕心,嬌嬌女兒,聯姻赤峰,為朕解憂,朕心甚慰,特此封為寶珍公主,欽矣。
聖旨既出,昭告天下。
走在玉津街頭,紛紛揚揚的人生中談資無不與今日告示有關。平南王嫡女蒙受隆恩,被冊封貴為公主,本應皆嘆好命,孰知目的全為遠嫁敵對之國。
百姓品評之際嗟嘆伴君如伴虎,又一個政權之下犧牲的棋子。
玉津誰人不知平南王府的郡主乃是邊關戰將風紀遠未婚妻,據說兩人情投意合,此番聖旨一出,將軍又遠在天邊,想是此生無緣做鴛鴦……
皇上賞賜,琳琅滿目,金銀珠寶,車馬器服,珍稀古玩,綾羅綢緞,美酒珍饈,琴劍書畫……堆滿了院子。平南王看都未看一眼,扶著傷心過度的王妃轉身回房,徒留樂心一人。素手還握著太監總管留下的聖旨,滿院賞賜,奴才們面面相覷,無人敢動。
一層厚厚的哀傷將她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究竟是什麼?是什麼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驅使著她的情緒……
管家大膽上前:“郡……公主,這些怎麼辦?”他指了指微寒的北風中孤獨停落的賞賜。
她隨著管家的指向瞥了一眼,輕語,“分類收進府庫裡吧。”
“是。”管家指揮下人們,“抬走抬走……”
呼呼啦啦的下人們離去,留在原地的只有空蕩蕩,尖細的北風吹過,纖塵打著旋兒捲起,孤零零地旋了幾圈又被冬風拋棄在角落裡。
司桓宇負手立在窗前,煢煢獨立,有幾分寂寥圍繞。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聖旨到平南王府了嗎?”
“回王爺,公主已接旨。”
他背對著常劍,常劍聽得一聲孤寂輕笑,“公主……”忽的他轉過身,那習慣性的慵懶諷刺的表情早已褪去。
常劍訝然,懷疑自己看錯了,王爺怎麼會哀傷?!
那樣孤獨寂寥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他應該一輩子都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睥睨眾生,華貴逼人的庸親王爺!日光斜照,錦衣華服的男子盯著他,“本王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驚訝,惶惑:“王爺您……”
“本王知道,其實她是無辜的……”
常劍不能言,他何其不知安樂心是無辜的。把一個本不應該捲進政治漩渦的女子推向渦旋,背井離鄉,這一去大概是永生不見……對什麼都無知無覺的她來說是殘忍的。若有朝一日她清醒了,眼前的男子能否承受的了來自千里之外她的怨氣與恨意?尤其是他已經動心……
“王爺,非得如此嗎?”常劍不忍。
司桓宇閉上眸子,連冷麵無情的常劍都問他,非得如此嗎?右掌抬起,這隻手將她輕輕推向了山崖,明知她心裡只有那個人,明明她可以活得幸福,可他還是忍不住替她決定了悲苦的一生。幸福離他有多遠?大概終其一生也不能達到,真的不願意看到她在別人那裡幸福的忘記自己……
太陽漸漸隱去,青雲遮蓋,一切陷入沉沉寒色中。有冰……慢慢凍結的更厚。
他想,這一別,有生之年,不會再見。終於如他所願,她不會再影響到自己了,而他也終於能夠做回無心之人……
“告訴霍駿,若是……不要讓她身後無所歸……”
常劍大驚,力諫:“王爺!您不為自己想想……真的捨得?”
捨得,怎麼捨不得?他有什麼捨不得?他本無心,什麼都可以捨得……眼皮下的眼珠微動,不能言明的情緒充斥著胸臆,“本王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了……”
“那您呢?!”
“……常劍,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問本王了?”
“屬下……”常劍恨恨垂眸,“屬下有罪!”
“你下去吧。”
睜開眼,窗外已經蕭風乍起,似乎飄起了小雪花。司桓宇伸手出去,不見有雪落於掌中。空空合掌,他本就是個不應該得到幸福的人,被他愛上的以及愛他的註定也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黑夜,北風應了人的情緒一般,少有的呼嘯淒厲。一個冷旋打過來,王府守衛不自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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