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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遠長相不錯,氣質高冷,大概是沒看上自己。其實她倒也沒看上風紀遠這種冰山男,相處一個上午就把她累得夠嗆,安樂心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一個跟自己兩情相悅的人了。但願嫁到風家以後她能與那個將軍和平相處,想到早晚要離開家到一個陌生人家裡以他妻子的名義生活,心中不是不惆悵的。
很快京城城東迎來了一次廟會,廟會的規模很大,許多外地商販都聚集在這裡,還有很多江湖遊士、道士神棍也來湊熱鬧的,場面氛圍甚是好。
一年就一次,很多不常出門的小姐姑娘都趕在這一天出來戲耍一番。安樂心更不會錯過,她與父王孃親打過招呼,便要帶了葉蓮出門。廟會上閒雜人太多,平南王不放心,多叫了幾個侍衛跟著。
那哪成啊,姑娘逛街,幾個大男人跟在後面多不自在啊!她想買點姑娘家用的東西都不能買,央求了好久,再三保證不會有事,平南王才無可奈何地放她出去。但還是讓那幾個侍衛暗中跟著。
唉……做父母的心,兒女哪能全懂啊。
風紀遠多年不在京中,今日下了早朝就被等在宮門口的李銳拉著去了廟會。風紀遠天生是個不愛湊熱鬧的人,奈何架不住李銳瘋魔的性子,只好跟他一起去。
到最後就是,風紀遠在鬧市中找了一所茶莊,二樓靠窗的位置上要了一壺茶,邊飲茶邊等李銳。京城是個熱鬧的地方,這裡的百姓遠比燕道關的百姓活得舒服。
有多少年他沒有這麼安靜地坐下來放鬆過了?風紀遠想想,好像是16歲那年跟父親第一次上戰場到現在五年有餘了。偷得浮生半日閒,風紀遠安靜地品茶,偶爾看看樓下市面上的人群。
這是小二一聲高喊:“客官,您樓上雅座請~”
羊脂玉髮簪隨著主人的移步上樓,逐漸顯現出來,接下來便是如玉的面上非笑非笑,深紫緞袍雪線滾邊,腰繫佩玉,手持象牙摺扇,腳踩雲靴。這副豔麗貴公子模樣的人便是當今有權有勢的庸親王司桓宇,他身後跟著幾位風紀遠在朝堂上見過幾次的大臣。
司桓宇不把風紀遠放在眼裡這件事,大家也都有所知曉。一位大夫眼尖,一上樓就瞧見了坐在窗邊的風紀遠,出於同僚禮節無聲地在司桓宇身後向風紀遠恭手示意,風紀遠點頭回之。
司桓宇嘴角無聲地勾了勾,慵懶的腔調裡透著幾分蔑視:“上林大夫可是見著熟人了?”
一句話噎的上林大夫半天答不上話,司桓宇這明明就是看到了風將軍卻故意裝作不認識,倘若上林老兒回答不好,自己少不了要吃些口頭啊。
風紀遠一臉淡漠地將杯子端起來飲盡杯中茶水,淡淡地聲音傳來:“王爺既是對本將有所偏見,又何必為難與他人。”
司桓宇將這句話似乎是咂摸一二,手中摺扇整齊合上雙眉微皺,嘴角卻仍舊含笑:“哦?本王對你有偏見?你風家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了吧。”
“家父生前不過在皇上面前說了幾句實話,您記恨到如今,王爺未免也太小肚雞腸。”風紀遠緩緩道出幾個字,飄向窗外的眼神卻看到了一個人,便不再打算與這庸親王多做糾纏,起身告辭。
司桓宇面上不屑,心中想的卻是當年風承仁在皇兄那裡參他的那一本,他與風家的樑子便是那時結下的。幾年前,風承仁奉命鎮守邊關,與赤峰大小戰役不斷,時值隆冬,邊關酷寒,一片冰天雪地。幾十萬將士戰馬挨餓受凍,遲遲不見糧草運達。每日都有士兵和馬匹凍死,軍心開始動搖,風承仁連上幾道奏摺卻都得到兵部司糧草已撥的回應。面對赤峰的連番挑釁,朝廷的不作為,一怒之下風承仁徹查此事,這才得知將士救命的糧草都被庸親王扣押。
風承仁是個火爆脾氣,要他等?那不可能,他帶著證據,連夜戰馬疾奔,一狀告到皇帝那裡!有人怕他庸親王,風承仁可不怕他,若不是他們這些不要命的兵將守著北大門,朝廷裡的這些庸官豈能如此逍遙?!
邊關將軍擅離職守本應是重罪,但是卻情有可原,皇帝只是裝裝樣子罰他半年俸祿。再說皇上早就想找機會殺殺庸親王的氣焰,於是奪了他手中部分大權。
想到此,司桓宇恨風家人恨得牙癢癢,當年他的設的局只差那麼一點點,全被風老鬼給毀了!
風紀遠出了茶莊便站住不動了,不遠處的安樂心停在一方術士面前,似是在詢問什麼。她今天一身水綠長裙,挽了個簡單的髮髻,簪一根玲瓏釵,髮間點綴幾點珍珠散飾,其餘墨黑長髮散落肩頭後背,盈盈水眸,舉手投足間的溫婉與那日相比又是另一番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