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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屆悉尼奧運會顆粒無收的慘敗,一直被國際游泳界所議論紛紛,乃至對我們在巴塞羅那所獲得的金牌都進行質疑。8年沒有嚐到金牌的滋味,已經夠難受的了,還要多一層眼角斜視的懷疑,那滋味無法忍受,卻已經忍受了那麼多年。
在這樣的急急風的鑼鼓敲響之中,羅雪娟出場了。一個今年才20歲的姑娘,肩頭上的壓力過於沉重,眼前的一池碧水也彷彿一下子深不可測。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陪伴中國游泳一直走到了今天,誰讓中國體育一直就是這樣意義重於泰山。羅雪娟命中註定要為中國游泳雪恥、正名,她要世界看看中國體育並不僅僅是靠著小球、射擊、跳水等技巧性專案為自己贏得金牌,在傳統而經典且一直是歐美天下的游泳比賽中,中國人一樣可以一展身手。壓力和意義,使得體育比賽一下子變得眾人注目而異彩紛呈,沒有壓力和意義的金牌,便只成為一朵金子做成的花,漂亮而金貴,卻沒有了芬芳。好事盡從難處得,少年無向易中輕,羅雪娟在這樣的壓力下躍入水中,100米,隔著自巴塞羅那奧運會12年的漫長距離,迸濺起浪花如雪,一朵朵晶瑩閃爍,都可以定格為一顆顆不甘與不平而躍躍欲試的心。羅雪娟最終奪得的這枚金牌,確實光芒四射,非同尋常。所以,賽後她說:“感謝那些關心我、喜歡我和憎恨我的人。”她說得意味深長。
在我看來,這是雅典奧運會開賽以來最值得驕傲的一枚金牌。羅雪娟,值得我們尊重。在艱難而漫長的渴望中,在質疑和冷漠的霧靄裡,在內外壓力的交織下,有人在迷花醉月,有人在嘔心瀝血;有人在把美酒嚐盡,有人在把欄杆拍遍;有人在漫步朱門歌舞,有人在抒寫青史文章;有人一直撫弄玉琴在匣,有人一直凝望長劍掛壁。我不敢說誰是前者,但我要說,羅雪娟是後者。
又一個4年過去了,北京奧運會即將開幕,羅雪娟卻將急流勇退,選擇了退役,讓我和許多喜歡她的體育迷惋惜。但我理解她並尊重她的選擇,我知道她傷病纏身,常常會突然暈厥,這是她艱苦奮鬥結果的展示,卻也是我們體育訓練存在科學化欠缺的顯示。我無法再在北京的奧運會上看到她那颯爽的泳姿了,但我相信她可以離開賽場,卻不會離開體育的。
給我極大安慰的,北京奧運會的聖火傳遞活動中,有羅雪娟俏麗的身影,從報紙上刊載的照片看,她比以前更加苗條了,米的個子,修長而亭亭玉立,她不再是出水芙蓉,卻是玉樹臨風。她將要到雅典去,負責第二棒,從希臘著名跆拳道運動員亞歷山大的手中接過奧林匹亞火種,傳遞到我們中國來。這是令人羨慕而驕傲的第二棒,她有這個資格,她應該站在奧林匹亞山的赫拉神殿前,那是體育的巔峰。世界上運動員不計其數,真正當之無愧登上這樣巔峰的,並不多,羅雪娟是其中一位。我們向奧林匹亞山仰望,我們向她致敬。
聖火傳遞結束,臨離開雅典的那一天,羅雪娟特意到4年前她曾經奪得過女子百米蛙泳比賽金牌的游泳賽館去了一趟。望著曾經簇擁過她的一池碧藍的清水,她的眼睛溼潤了。4年過去了,又一屆奧運會來到了,她卻不能再躍入水中,一展雙臂了,畢竟那是她的一種說不出的遺憾。在報紙上看到站在雅典游泳賽館水池邊的羅雪娟,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和惆悵。
空前絕後的張山
射擊比賽,對於中國體育運動非常重要,因為射擊運動員許海峰在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上為中國拿下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枚奧運會金牌。可以說,至此揭開了新中國體育嶄新的一幕,為世界所矚目。
但是,那一天看張山比賽的中國記者寥寥無幾。這倒不能全怪罪體育記者,並不是時過境遷之後他們對射擊運動已經不感興趣,而確實大家對她並未抱那麼大的希望。
那一天,她卻同王義夫在同時為中國連拿兩枚金牌。
那是1992年的8月。
張山一下子成了巴城奧運會的風雲人物,她手捧鮮花,尤其是銀牌、銅牌獲得者,兩名男運動員將她抱起的照片在巴城滿天飛。張山成為最上鏡的明星。
她長得很甜,尤其笑時。何況這笑非同尋常。
她嘴巴很靈,乳燕出谷般,加上幾分川音,傾倒觀眾、射手和國際射聯主席。
雙向飛碟的比賽,是一種貴族比賽,它要求場地槍支彈藥,是一般人望塵莫及的。我猜它史出於18或19世紀貴族出獵繁衍而成。中國這個專案不很普及,卻實力非同尋常,而且一直是女子優於男子。巫蘭英、馮梅梅、邵偉萍……都是她的師姐。她曾經同巫蘭英、邵偉萍在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