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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嗎?
因為真正值得你哭的人,是不會讓你流淚的。
“怎麼哭了呢?”我輕輕發問,她卻假裝鎮定地掩飾。
“啊,沒事,沒事。只是砂子進眼睛了。”
被她無辜歸罪的砂子沉默而無法辨白,我慢慢地笑了,卻沉重無比。
“這樣可不像你啊,白河。”
其實,我並不是說你不可以哭泣。
只是,你的眼淚讓我難過。
所以我才捨不得,看見你一個人的眼淚。
我悄悄低頭,她的額頭停留在我的下巴邊,似乎在期待一個擁抱,又似乎在等待一個祝福。
在她來不及察覺的時候,偷偷留下一個比羽毛還輕的吻。
我想,那一秒我是愛著她的。
盲目地,無所希冀地,認真並虔誠地愛著,那個恍然掉淚的她。
那一個永生難忘的夜晚,慢慢沉入湖底,漣漪無聲。
我回憶著白河的溫度,暖暖的,像是被陽光曬過一般。
捂住自己的額頭,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
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了。
就讓那個吻,沉澱成純粹的光澤,凝結成我的至寶,伴我安眠。
後來再見白河,她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還是一如往常地笑著。
我幾乎看不出她有任何的異常。
有些輕鬆,卻也有些苦澀。
她是不在意嗎,還是假裝那是一個偶然?
不論哪一個,都是甜蜜而酸澀的答案。
日子就一天天過去,空氣的溼度和熱度一起增長。
與冰帝對決的那天早晨,我醒得很早。
不是因為比賽激動或者緊張,而是被熱醒的。
也好,早點醒來早點清醒。
呼吸著早上的涼爽空氣,我的心中飄浮著微妙幸福的預感。
來到賽場後,卻沒有看到白河的身影。
我靜靜地坐在場邊,仰望,藍色的天空沒有浮雲。
多麼乾淨的顏色,像海一樣寬廣。
什麼時候,和白河一起去看海吧。
正在思量間,卻聽到丸井的喊聲,“白河。”
回頭,一眼就認出她來。
她笑著過來打氣,閃耀的漣漪旋轉。
被漣漪吸引的我走過去,看清楚她今天的裝束。
細細的髮絲散在肩頭,一枚小小的梅花髮卡夾住額角調皮的髮絲。
粉紅底色映襯淡紫花邊的襯衣,領口的紫色絲帶編織出靈動的蝴蝶結,安穩降落。
珍珠色的鈕釦,微妙發亮。
還有那一條剪裁利落的牛仔裙,溫柔恬靜。
只是在漂亮的衣服,也不過映照出她眼底的色彩,那濃濃淡淡的漣漪。
這是我第一次,不好意思面對一個女孩子。
因為她的動人。
也許白河真的是我們的勝利女神,我們戰勝了冰帝,而之後的比賽也順利地前進。
踩著前輩們留下的過往輝煌腳印,我們一路向終點邁步。
每次比賽,白河都安靜地坐在場邊,有時會露出擔憂或者激動的神情,但是面對每一次的勝利,她似乎都早有預感似的,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興奮。
但是到了最後的決賽,當我們捧起勝利的獎盃,當立海大的啦啦隊高呼著立海的口號時,當雲朵散了風兒輕了夕陽亮了時,當我走近她聽見漣漪的悠悠一嘆時,我分明看見白河眼角的淚花。
那時,其實我想抱住她的,安穩她。我只是不想看見她掉淚的樣子。我只是心疼,因為那敏感而易碎的漣漪。
但是我沒有。
比賽結束後,夏天也正是最熱的時節。
緊接著的期末考試開始耗費大家的精力。我埋首於課本間,偶爾會思念中午的聚餐時光。
只是網球部的訓練並沒有停止,來年的比賽,還有新舊隊員的交接,以及我這個即將走馬上任的部長,都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一樣的網球場,一樣的訓練,只是好像少了什麼。
我眯眼看看四周,是的,少了她。
可是我又有什麼權利要求她來呢?
期末考試很快就來了,好像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然後就是放假。
我看著漸漸昏黃的校園,託著下巴看著校園門口。
一個人離開的背影,熟悉得叫人呼吸頓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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