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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懂得所謂唯一的重量。
與人交際的禮儀,與人相處的對策,還有各種必須的知識和技能,都是我需要去學會的。藝術的欣賞,談吐的優雅,更是一個淑女的必備。
我開始艱難地學習著,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直到聚沙成塔。
長大之後的我學會處事,學會做人,學會原諒,學會寬容,學會理智,也學會狡猾,欺騙,利用,還有權力,但我真正學會的,是後悔的無用。
彼時不懂事的我,若能明瞭哥哥肩上的重擔,那麼我絕不會跑開留他一個人在原地。
留他一個人寂寞地看寂寞的天。
童年時父親編織的美麗謊言,也不過是天使羽翼飛過的無痕,那麼遠,那麼淡。
如今,能陪我看天的人,再也沒有了。
有時,面對著面前滿滿的安排表,我也很想爆發並逃避這一切。
但是我不能。
肩膀上的壓力迫使我乖乖呆在原地,不得動彈。
這壓力不止來自父親的眼神,也來自家族中其他人的期待和嘆息。
我除了接受,還是接受。
因為我別無選擇。
只要我的姓氏前冠著鈴木一天,我就逃不開家族義務的鞭笞。
何況,能替我分擔這一切的人,不見了,也不會再有了。
當我到了上國中的年紀時,父親決定不再繼續家庭教育的方式,轉而讓我去冰帝學院學習。
關於這所學校的一切,我早有耳聞。
反正就是去長點見識,趁現在結交一點人脈,為以後的事業打下基礎之類的事情。
但是我絕對沒有想到他們的目的居然是婚姻。
我才十二歲十二歲十二歲啊!
是你們搞錯了還是我搞錯了?
要找男人你們請便,別拿我的人生開玩笑。
那是我在溫順那麼多年後第一次和家族反目。
他們從來都不會料到乖巧聽話的我也有任性倔強的一天。他們以為野貓終會被馴化為寵物,卻不料我從來都是在小心隱藏尖銳的利爪。
也許一直以來的我,都是偽裝的休眠火山,在外界刺激的引導下,終於爆發了。
於是我選擇了青春期少女最常用的叛逆方式:離家出走。
說離家出走也不太準確,因為我並沒有離開東京太遠就被人找到帶回了家。
但是在離家的十一小時中,我遇到了一個人。
他是一個怪傢伙,戴著墨鏡的模樣真的很古怪,略顯凌亂的頭髮讓他顯得有些邋遢,他那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更讓人眼前冒蚊香。
可是,他卻是一個好人。
一個有著親切笑容的男生。
那天我蹲坐在河邊,也不知道他是從我身上哪個地方看出我在鬧彆扭,總之他就很自然很天經地義地走過來坐下開始莫名其妙地搭訕。
我白他一眼,沒有理他。
本小姐心情正煩著呢,惡靈退散!
可惜他不會心靈感應,不然他早領會了我的意思。
他就那樣利落地一坐,看著天空開始學我發呆。
我盯著天空的一角,回想起過去那麼多年發生的事情,我那幾乎未曾謀面的母親,我那年輕早逝的哥哥,我那愈加陌生的父親,以及,我今後的被別人決定的人生軌跡。
忽然,我就難過得無以復加。
“看天空的時候,也不要忘記大地啊。”
身邊的人忽然就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扭頭看看他。
脫下墨鏡的他,有一雙清澈的眼睛。
他笑了,指指天空,又指指地面。
無數層透明藍疊加的天空,無數種綠葉草覆蓋的大地,互相注目,安靜呼吸。
我忽然就有一點想哭,卻倔強得不肯擠出一滴眼淚。
哭泣會讓人變得軟弱。
不記得是誰這樣對我說了,但是我卻記得他的目光,彷彿我的任何一滴眼淚都是對我肩負使命的褻瀆和侮辱。
“你懂什麼啊!”我別過臉,看向一邊。
“呵呵,我是不懂。”他似乎是輕輕地笑了笑,“那你肯賜教嗎?”
我回過頭,看著那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生,有些詫異於他閒淡的神情和安靜的眼神。
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但是每個人的故事不一定願意對自己最親密的人講述。或者是因為羞赧,或者是因為害怕,或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