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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一波敵人,公孫奕戳了戳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娘子,為夫覺得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完全被淹沒了。”公孫奕道。
顧水月眼珠子轉了轉,身體一軟,便往身後的人身上倒去。
“手好酸啊,夫君替我捏捏?”
雖然好假,公孫奕還是頗為受用地捏了捏她的手臂。
“娘子,你的腳是不是也酸了?”
“哈?”
“為夫揹你吧。”
公孫奕將顧水月背在背上,踏著屍體成海的巷道,一深一淺地,揹著她朝著城外走去。
在極端殘酷的環境中,這竟成了十分美妙的一幕。夕陽的光輝照耀在他們身上,竟是騰起了一絲暖意,驅散著秋日的冰寒。
李鄴謹完全沉浸在仇恨之中,紅著眼只想摘下公孫奕的腦袋,因此並未注意到允州像是一夜之間空了一般,百姓全都消失不見了。
允州城變成一個慘烈的戰場,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李鄴謹手下都是憑著一腔對萬兩銀子的熱血往前衝,而公孫奕下屬更能沉得住氣,實際上,李鄴謹的傷亡比公孫奕大許多。但是李鄴謹人多勢眾,死了一個,還有十個,這一番下來,公孫奕節節敗退,直接退到了允州城外。
李鄴謹終於將印刻了他恥辱的允州收入囊下。
李鄴謹命人一把火將他原來住的府邸燒了,那裡也是他受辱的地方。黃昏來臨,大火的紅光照亮半個天際。
此時,允州城裡的某間茶社裡,兩ren mian對面的坐著。
這兩人皆是寬袖寬袍,頭戴綸巾,一派文人打扮。
一人五十歲的年紀,蓄著鬍鬚,鬍鬚已經微微發白。另一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氣質溫和,眼神深邃銳利,氣質不凡。
更奇異的是,那五十歲的喚了三十歲的一聲‘師兄’。只是這聲‘師兄’,嘲諷多餘敬重。
“你我同出一門,都是一個師父教的,我自認技藝並非不如你,為何師父就看重你一人?”姚時儉的眼中全是不甘。
他活得比賀重言長,在師從賀重言的師父前,已經讀遍古籍,請教了許多人,在天下小有名聲了。姚時儉自負才華,一直沉澱自己,便等著有一日,一鳴驚人。
然而,賀重言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他什麼都不做,都可以得到師父的誇讚。兩人比試,賀重言永遠將他壓得死死的。
姚時儉覺得不甘心,要麼是師父偏心,要麼是賀重言只會紙上談兵!
“所以,你就選擇了下山輔佐李鄴謹?”賀重言給姚時儉倒了一杯茶,問道。
“紙上談兵再厲害也沒用,不如來一場真正的比試。你選擇公孫奕,我便選擇李鄴謹!”姚時儉道。
“李鄴謹剛愎自用,不懷仁心,已經失去了民心。當年,師父在帝皇書上寫下了兩個名字,分別是朔雲帝齊景與望月帝李鄴謹,當李鄴謹在天青鎮殺了顧天瀾的時候,師父便將李鄴謹的名字劃掉了。”
李鄴謹殺顧天瀾,可謂不仁不義、喪盡天良,已經喪失了為人的底線。
“但是有我的輔佐,李鄴謹便可以登上帝位!”
“呵,宸王設下圈套,李鄴謹正往裡鑽著呢。”賀重言嘲諷地笑了一聲,彷彿在笑姚時儉的不自量力。
姚時儉的臉微微紅了,眼睛卻迸發出堅定的色彩:“我自有辦法勸說李鄴謹,但是——你這次不可出手。”
賀重言抿了一口茶:“我得挑個良辰時日去見那個女人,近日都是大凶。”賀重言口中的那個女人正是‘顧水月’,他這話便是答應了姚時儉的要求。
姚時儉掀起長袍,轉身離去。
賀重言依舊坐在原地,悠閒地喝著茶。
他不會出手的。
那個女人就足夠對付姚時儉了。
想到那個女人,賀重言便覺得有些牙酸,真是又討厭——又不得不服。
李鄴謹騎著馬追到城外,公孫奕帶著顧水月倉皇出逃。
李鄴謹望著他們出逃的方向,帶著幾十萬將士便要追上去。
“陛下,不可!”姚時儉攔住了李鄴謹的去路。
望著這位曾被神化的所謂具有大才的人,李鄴謹的眼裡滿是不耐煩。他的馬直接衝了過去,待到靠近姚時儉的時候才停下來,馬的前腿高高抬了起來,一腳下去便可以將姚時儉踩死。
最終,馬蹄在姚時儉的身邊落下,距離他只有十公分的距離。
“你還有什麼話說?”李鄴謹冷然問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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