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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琰,為父或許選錯了。”崔漣道。
“父親為何這般說?”崔琰問道。
“當今聖上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他手下的那些武將,戾氣都十分重。皇帝在的時候,尚且可以壓制得住他們,皇帝不在了,無論誰做這個皇帝,他們都不會服的。到時大梁必定內亂。”
“有一人可以壓制這些武將。”
“你是說皇后?”
崔琰點頭。
“那些武將敬重皇后,不過是因為皇帝寵愛皇后,若是皇帝不在了,這種敬重便不一定在了。皇后孤兒寡母,處境恐怕很艱難。”崔漣道,“就說羅甯,手下十萬大軍,這般時候最容易滋生野心。”
崔琰在這一點上不贊同他父親:“父親,您小看皇后了。皇后不是不能,我擔憂的是,皇后不想。”
崔漣嘆了一口氣:“這般時候,只能聽天由命了。為父既然選擇皇帝,便也只能與梁共生死了。”
崔漣的擔憂確實是有道理的。
羅甯尚且在歸京的路上,他的副將便已經率三萬大軍於京都外了。
羅甯的這位副將姓秦名用,之前乃是盤踞一方山頭的土匪頭子,與之前公孫奕座下的盛氏兄妹交好。盛氏兄妹歸順公孫奕後,秦用便動了心思。
他不是一般的土匪頭子,而是有野心的土匪頭子。他覺得這樣燒殺搶劫,最多隻能多搶兩個山頭,沒有出頭之日。他想要的更多,所以也順勢歸順了公孫奕。
他比盛氏兄妹還聰明一些,收斂了土匪的秉性,一心幫著公孫奕打天下。
公孫奕登基後,羅甯和藍元德都封了國公,甚至連雲曜都封侯,卻只給他一個將軍的名號,秦用心中早就不滿了。
秦勇怕公孫奕,公孫奕在的時候,他再多的心思都得藏著。公孫奕一不在,秦用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原先藏著的不滿和怨恨全部爆發出來!
羅甯尚且在歸來的路上,至少需要十日才抵達京都。藍元德被公孫奕調離京都,此時正是避嫌的時候,藍元德來京都也絕對不會帶兵來。京都只有五千守衛,而自己卻有三萬人。
秦用評估一番,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秦用連夜帶著兵趕來,迅速趕到京都外,以守城的名義而來。
“守城?帶著三萬將士,氣勢洶洶,這也叫守城?明顯就是想篡位!”
文臣齊聚崔府,商議著這件事。
“秦用明顯是圖謀不軌,奈何朝中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我看諸位大人還是收拾好東西趕緊走吧,京都危矣。”
“王大人何必說氣話?你我都是梁臣,城破,你我都得殉國。此時並非窮途末路,若是求得娘娘出面……”
“不過一婦道人家,如何對付得了秦用那樣的土匪?我看還是以我們這些文臣的軀體去堵住城門吧。秦用想進來,便從我的身體上踏過!”
這位大人也是性子烈的,說著便真得乘著馬車出了城,命人開啟了城門,自己出了城,往城門外盤腿一坐。
那位大人坐著,便開始罵起秦用來。
什麼狼子野心,什麼亂臣賊子,這位大人口才甚好,甚至將秦用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
秦用面無表情地聽完了,甚至還掏了掏耳朵,然後手裡的劍便直接刺入了那位大人的心臟。
一劍斃命,血染紅了城門。
京都裡的文臣聽聞,好幾個都嚇得腿軟了。
秦用,就是個亂臣賊子!
“皇后娘娘孤兒寡母的,你們這些人緊緊關著城門,是要對娘娘做什麼嗎?臣受到陛下託夢,要臣來守護娘娘和龍嗣的安危。你們快讓娘娘來見臣!再過一個時辰,娘娘沒來見臣,那肯定是你們對娘娘做了什麼,臣只得衝進去了!”秦用在城門外叫囂道。
秦用的意思很明顯,要麼乖乖開啟城門,要麼他就攻進城了。若是乖乖開啟,他尚且可以饒裡面的人一命,若是他攻破的,那裡面的都是亂臣賊子,他便大開殺戒了。
開,還是不開?
“當然不可開,開了便與秦用一般是亂臣賊子了!父親,你去城門處守著,我立即進宮見娘娘!”
崔琰說著便立即騎馬去了宮中。
崔琰到的時候,顧天瀾正陪著汝陽王一起用膳。不慌不忙的模樣,完全沒有被外界的惶惶不安所影響。
公孫諺見了崔琰,立即起身,朝著崔琰行了一個禮:“師父。”
崔琰點了點頭,徑直看向顧天瀾:“陛下生死未卜,朝臣和百姓人心惶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