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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水月越想越覺得驚奇,也沒了睡意,伸出手在公孫奕的臉上摸了一把。
本來已經睡得深沉的公孫奕,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顧水月的手,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
“娘子不能因為為夫生得好看,便看得不捨得睡覺啊。”公孫奕喑啞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顧水月本來一直是厚臉皮,上輩子可沒調戲過年輕的公子哥,此時突然有些害臊了,臉一紅,便將腦袋撞進了公孫奕的懷裡,假裝自己睡著了。
公孫奕不僅胸膛被撞了,就連心也被撞了一下,他這娘子,在任何危險面前都超乎尋常的冷靜,可謂天不怕地不怕,此時這樣的小女兒姿態稀少也尤為可愛。公孫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笑了一聲,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兒,才睡去。
第二日自是神清氣爽。
公孫奕繼續往外跑,顧水月則繼續在家中繡花。
飲珠看了自家娘娘手中的繡的東西,簡直不忍直視:“娘娘,您還是先放下這些東西吧,到時奴婢給您繡一個,保準繡出您的風格,足以以假亂真。”
“這可不行,這是給公孫奕繡的。”顧水月道。糊弄其他人還可以,可不能糊弄公孫奕,公孫奕此人何等精明。
“娘娘,這的確是您的心意,但是王爺拿著您這手帕往臉上一擦,非得擦下一塊皮來,娘娘,您忍心嗎?”
顧水月的針腳粗,看著就像一塊布上繡了無數個疙瘩,往臉上一擦,還真可能擦下一塊皮來。
顧水月只得將手中的東西扔給了飲珠:“好好幹。”
顧水月剛踏出房門,飲玉便跑過來彙報道:“娘娘,管家說府裡有客來了,請您去前廳見客呢。”
顧水月踏出的腳步又縮了回來,由著飲珠和飲玉給她換上見客的衣裳。
“哪裡來的客人?”顧水月問道。
飲玉道:“管家說是望月的使臣。”
顧水月的眼神凝滯了片刻:“厲寧?”
“就是他。娘娘,望月的使臣為何來拜訪雲王府?這件事總透著怪異。而且這幾日,這望月使臣時常在王府外徘徊著,像是查探什麼事,行跡可疑。”飲玉道。
顧水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王府見客的衣服與便服不同,十分講究,穿著十分繁瑣。
這王府後院,如今是顧水月做主。她做主自當以身作則。
兩刻鐘後,顧水月方才穿好衣裳。她穿著紅色的華麗衣裳,頭上戴著白色的步搖,臉上抹著胭脂,嘴唇嫣紅,整個人透著一股精緻的美感。好在顧水月體質好、力氣大,穿著這一身行頭依舊步履如風。
顧水月到的時候,厲寧已經在那裡了,手中捧著一杯熱茶。
見顧水月來,厲寧連忙站起身,朝著顧水月作揖道:“顧小姐。”
前幾次見,厲寧都是一身黑衣,再往前推一些,尚且在望月的時候,厲寧也是以黑衣為主,今日竟是換了一身白衣。
人的氣質是長久的修養和秉性沉澱的後果,但是與衣服也有一些關係。厲寧穿著黑衣,配上冰冷的臉,整個人氣質都冷凝了一些,如索命惡煞一般,與他刑部尚書的官職也十分相符。而他穿白衣的時候,五官都明朗許多,他本就生著一張小白臉,年紀不小了,看著卻像年輕的翩翩佳公子。
而且,厲寧這人氣勢冷沉,這行禮的舉動過於殷勤了。而且,她如今已經嫁入王府,除非孃家人可稱‘小姐’,其餘場合都該稱‘夫人’或‘雲王妃’才對。
總而言之,今日的厲寧有些不尋常。
顧水月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厲使臣客氣了。”
“顧小姐何必客氣,喚我‘厲寧’便可,若是顧小姐不嫌棄,也可喚我‘厲兄’。”厲寧道。
顧天瀾喚厲寧便是‘厲兄’。
顧水月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那日宴會上的事,還要多謝厲大人出口相幫。”
“若是顧小姐不曾知道那種毒藥,即使我提醒了也沒用。”厲寧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顧水月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她此時心中產生了一個怪誕的想法,厲寧那一日冒著生命危險說出那樣的話,其實不過一場試探。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使臣該做的事。為了試探,將自己的性命乃至於望月的利益都置之度外,這太匪夷所思了,也太大膽了。
厲寧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顧水月,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但是他失敗了。他是刑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