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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分一些,得陛下寵愛,再誕下個一兒半女,恢復貴妃的位份,不在話下。”
賀夫人也鬆了一口氣:“妾身這幾日都擔憂地吃不下飯,閉上眼睛便夢到嫻兒在受苦,老爺這般說,妾身便安心了。”
又過一日,宮裡傳了話,卻是賀嫻的死訊。
賀衍徹底愣住了。
賀嫻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自然傷心,傷心之外又想,陛下明明答應過的,為何嫻兒還是出了事?
望月世家,以賀家為首。這件事在世家的圈子裡也激起了千層浪。每個人心中各有所想,往不好方向想的,想得深了一些,便有些惶惶不可終日,連忙來丞相府探口風了。
“聽聞那兇手曾經也是後宮人,那人與賢妃娘娘有爭端,趁著娘娘落難之時對娘娘痛下殺手。這件事看似巧合,實際上也可人為。只要將那罪人與娘娘安排在一起……”
賀衍其實早有這樣的想法,被他一說便更加確信了幾分。
“陛下對我們已經有了疑心,這其實是一個警告?”賀衍道。
嫻兒害死皇嗣本就是死罪,已經觸了皇帝的逆鱗,皇帝根本沒想過放過嫻兒,這樣做其實是給自己一個警告?
賀衍是個多疑之人,這樣的心思一旦起了,便有些惶惶不安。
一向審時度勢的賀衍,對著喜怒無常的君王,第一次茫然了。
景華宮。
敏妃歷經最痛苦的一段時間,每日都無法安眠,飯也無法進口,就渾渾噩噩地躺著。幾日後,她漸漸恢復過來,又待賀嫻的死訊傳來,她的精神又好了一些,漸漸恢復之前的模樣。
她已經經歷過太多次這樣的痛苦了。每一日她都以為自己會死去,但是最終都活了過來。這一次,她還替自己的孩子報仇了。
她的心冷了,硬了,身上添了一股清冷的氣質,溫順中帶著一絲不食人間煙火,倒更加惑人了。
皇帝或許是覺得愧疚,賞了許多東西,她雖沒了孩子,但是妃位依舊穩固。
敏妃從簾子的縫隙往裡看去。
皇長子鼓著包子臉,坐在書桌後面,正認真地寫著字。四歲的年紀,卻能寫出時下流行的駢文,只能用‘早慧’二字形容。
之前,敏妃和皇長子其實打過照面。彼時,兩人在宮中都是多餘得可有可無的人物。這位皇長子並不好相與,看人的眼神冷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但是,在恩公的面前,皇長子露出罕見的幼童的模樣。
他寫好了一幅字,便邀功似地給恩公看。
恩公不知說了什麼,皇長子便笑了起來,露出兩顆虎牙,格外可愛。
恩公的臉上也掛著笑,表情溫柔,那也是十分罕見的人。
這兩人在一起——敏妃瞳孔不由得一縮,竟是有些像母子。
皇長子的母親……這是一段秘辛,但是隱隱有傳聞,皇長子其實是昔日天瀾皇后所出。
敏妃正走神間,簾子突然掀開了,她躲閃不及,便站在那裡,對上了一雙晦暗莫名的眼眸。
“恩公。”
兩人一齊走出了房間。
“恩公,你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儘管告訴我。”敏妃道。
她知道恩公是懷著目的來的。
“只是恩公目的達到之日,可否帶我出宮?”敏妃道。
她想離開這如牢籠一般的宮殿,去看看映照河的日落,去看看朱雀橋的野花。
顧天瀾道:“好。”
得了承諾,敏妃便沒有跟上來了。顧天瀾獨自一人走到僻靜處。
“賀衍與那些與他親近的世家最近走動頗為頻繁。”暗影裡走出一道修長的暗影,對著顧天瀾道。
與顧天瀾接頭的本來是她安插在宮裡的人。
公孫奕來了之後,便插了一腳,凡事都要經過他,才傳到她的耳裡。
顧天瀾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舊部是怎樣產生錯覺,覺得公孫奕是她親近的人,竟是毫無保留地向他彙報,再經由他,轉到她耳裡。
“再讓他們不安幾日,然後將這封信交到賀衍的手裡。”
顧天瀾從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一封信,扔到了公孫奕的手裡。公孫奕放到鼻間聞了聞,上面依舊殘留著她身上的氣息。那本是輕浮的動作,在公孫奕這般俊朗的人做起來,竟是有些勾人。
顧天瀾不為所動。
公孫奕頗有些遺憾。
“好一招挑撥離間。還好阿瀾未將心思用到我的身上,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