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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姐很維護趙隸?”顧天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就有意思了。”
凌菁垂下眸,抿著唇,不再說話。
“本宮便不猜測其中緣由了。若是陛下看到你們兩兄妹,不知會作何感想。”顧天晴盯著自己嫩白如玉的手,不由得道。
趙隸如今本就是四面楚歌的境地。
整個朝堂視他為惡煞,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他倚靠的唯有皇帝的寵幸。實際上,皇帝也只是將他當做一枚棋子,皇帝若是知道趙隸別有用心,趙隸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顧天晴輕笑一聲,便從房間裡退了出去,將門緊緊合上,這對兄妹又被關在方寸之間。
“哥哥,怎麼辦?”凌菁慌了,拉住凌玉的手,眼眶紅紅的,“她要對付趙隸,要趙隸死啊。”
凌玉冷著臉:“趙隸死了與我們何干?”
“趙隸救……”凌菁最後一絲理智令她嚥下這句話,她靠在了凌玉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趙隸救了我們,他不該死,還是因為我們死。”
凌玉抱著自己的妹妹:“菁兒,你真的喜歡趙隸嗎?”
凌菁愣了一下,將腦袋埋進了凌玉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哥哥,我們一定要想個辦法告訴趙隸,讓他有個準備。”
趙隸根本不知道他們落在顧天晴手裡,到時趙隸措手不及,根本無力對抗。
凌玉看著如牢籠一般的房間,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裡守衛森嚴,他們根本沒法接觸外面的人,要跟趙隸通風,太難了。
趙府。
夜深了,男人依舊坐在桌案前,或許因為燭光昏暗,他那猙獰的臉也溫和了許多,高大的身形佔據了主要的注意力。
趙隸寫到一半,手中的筆突然頓住了,一眨不眨地看著門口:“貴客臨門。”
顧天瀾沒有選擇門,而是選擇了屋頂,直接從屋頂落了下來:“趁著趙大人近日空閒,我便來拜訪一番。”
趙隸臉上露出一個笑——儘管在其他人看來,他只是嘴角抽了抽。
“客氣了。”
“趙隸,你也二十有五了吧,記得十八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
十八歲年前,父親引著一群小孩來見她,對著他們道她便是他們將來的主子,趙隸也在其中。或許是因為容貌上的缺陷,小小的趙隸有些自卑,縮在人群中,悄悄地打量著她。
一眨眼,十八年卻已經過去了。
“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顧天瀾突然湊近,問道。
趙隸倒是面不改色:“我這張臉還是莫要嚇著姑娘了。此生,我是不會成親的,免得連累了人家姑娘家。”
顧天瀾看著他,心情突然有些難過。
他們將一身都獻給了顧家,拋卻所有的名利與**,甚至連成家立業都成了一種奢望。
“說什麼連累,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就去給你說一房媳婦。”
趙隸勾了勾嘴角,敷衍的笑,顯然沒有當真。
“那季英韶編織了一個強大的情報網,堪比之前我設下的那個。季英韶是顧天晴的人,你行事要小心。”顧天瀾道。
趙隸頷首。
顧天瀾悄然離去,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趙隸走到窗邊,看到窗外的月亮時,不禁怔了一下。窗外的月亮正圓,離人相思,而他這輩子是不知道相思的滋味了。
秋高氣爽,皇帝在宮中設宴款待群臣。
上一次,皇帝身邊坐著的是皇后與賢妃,而這次卻是敏妃與皇后,這後宮已經有了大變動。
雖然說皇后和敏妃的位置一左一右,並無上下之分,這卻更加說明了偏向。按照規矩,應該皇后與皇帝最近,皇帝令兩人平起平坐,便是抬愛了敏妃,貶低了皇后。
這晚宴的座位安排其實最能代表後宮與前朝誰最得勢。
後宮是敏妃最受寵,前朝則是趙隸最受寵。因為趙隸的位置竟與新任丞相相對著——趙隸只是個刑部尚書,品級和丞相差太遠了。
會拍馬屁的佞臣。
陛下又被這奸人矇蔽了。
這是超沉悶心中的想法,他們恨不得將趙隸剝皮拆骨,只將罪怪在趙隸的身上,根本不敢去責罵帝皇。
趙隸若無其事在那喝酒。
酒至半酣,皇后突然開口道:“陛下,臣妾覺得,這喝酒該有歌舞相伴。”
皇帝道:“愛妃要給朕驚喜嗎?”